醉酒

“我就是想问问...”

这人怕他似的缩回去,傅沛瑟被逗笑,“没什么,就是时间比较紧,我经常在车上听些新闻和英文,小习惯而已。”

“哦,”段清雾撇嘴,“我就不敢。”

他疑惑:“为什么?”

“养父经常跟我坐一辆车,我要是因为戴耳机听不到他讲话,我就惨了!”这人叹气,“傅先生,你不会担心听不到别人讲话吗?”

傅沛瑟倒是没想过这个,挑眉,“大概因为我很少跟人同行?”

“那要不要试试?”段清雾似乎很执着于要不要在车上戴耳机这点,满眼期待的盯着他。那个模样很像只期待鱼干的小猫咪。

傅沛瑟失笑,“好啊。”

他按亮耳机。

里面响起的是一些循环过很多遍的小王子英文片段。音量不小不大,恰好能覆盖段清雾的声音。他只能看到这个人的口型。

“youunderstand...itistoofar.icannotcarrythisbodywithme.itistooheavy.butitwillbelikeanoldabandonedshell.thereisnothingsadaboutoldshells...”

「你知道...路途太遥远了。我的身躯太沉重了,带不走它...而它只不过是一具被丢弃了的旧躯壳。不必为一具旧躯壳感到伤心难过...」

他有些失神,

某个瞬间,段清雾冷不丁凑到他耳边,笑着扰乱他耳机里的声音,“能听到吗!”

傅沛瑟看向身边,

他知道段清雾酒量不好,也知道这个人喝醉后任何事都记不住,甚至也清楚,段清雾要帮他挡酒并不是因为什么‘回去还要开会’。

“耳机。”这人闷着鼻腔。

傅沛瑟摸出自己的蓝牙耳机,塞进他耳朵里。他才放心似的舒开眉,坐起来,“为什么不关窗,你不冷吗?”

“要你醒酒。”他说。

段清雾捏了捏自己的脸,狡辩:“醒什么酒,我没喝酒。”

“没喝酒?”傅沛瑟拉着他的手,凑到他自己的鼻下,“那是谁身上散出来的酒味?我吗?还是你啊。”

段清雾嗅了嗅,坚定道:“不是我。”

大概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突然倾身凑过来,埋进男人颈窝去嗅。

傅沛瑟身体僵住。

“闻不出来,你肯定是洗澡了!你想栽赃陷害我,”他抬头,醉醺醺的看他,“让我闻闻你嘴里,”

傅沛瑟没理他。

他就干脆双臂缠着脖子贴上去,直接用嘴去亲,偏偏一亲还亲歪了,很尴尬的亲到傅沛瑟的耳朵,整个人搭在他肩上。

段清雾重新爬起来,疑惑自己为什么没亲到。

他眯起眼,看准傅沛瑟的嘴在哪里,又亲过去,又没亲到。

这样的过程大概重复两三次,最后急得不行,双手托着这个人的脸去亲,还是亲歪了。这次亲到他眼下的位置。

傅沛瑟始终没有出声。

“怎么回事...我明明对准了。”本来就没什么耐心,再加上醉意上头,段清雾被气得快要哭出来,死犟着非要再来一次时,

突然被修长手指捏住下颌。

这个动作像是按到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段清雾跟个死机的小机器人似的,眼睛一闭,居然就这么迷糊着睡过去。半点责任不负。

“……”

傅沛瑟垂着眼,呼吸顿滞。

胸腔里的心跳重若擂鼓,每次都好像直接跳在神经上。

他自诩是个道德防线很高的人,在发现这小家伙意图不纯的时候,并没打算真的咬段清雾的饵。即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对这个人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

喜欢他,想要他,对他有欲望——

但不能乘人之危。

可现在呢?傅沛瑟又不得不承认,他确确实实对这个人再没半点法子。要是继续不肯让步,后面段清雾还会想出什么其他法子勾他?他能受住吗?

只是今天这种程度,就已经受不住了。

傅沛瑟紧着喉结,竭力冷静的想,他或许应该松松咬一下这个人的饵,让这个人切实感觉到自己被需要。哪怕只是虚幌子,小雾需要的也只是个心理支柱而已,

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实际需要。

让这个人暂时获得安全感,目前只有一种办法。

他看到段清雾迷糊着眯下眼,似乎在看他,傅沛瑟没有停下,

他掠一眼这个人的唇,以温柔力度和不算太慢的速度,偏头凑近,吻住。

作者有话要说:铁打的也受不住你这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