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婳刚想问为什么,瞧见怀策笑笑看着自己的目光,忽然就醒悟过来。
哦,是了。
宁贵妃还得瞒好瞒满的!
若是被她父皇得知那些药从何处来、原先打算用在谁身上,宁贵妃哪还能讨得了好?
届时便不仅仅只是闭宫休养,连这贵妃之位,怕是都岌岌可危。
楼心婳看怀策的眼神带着审视。
不光武艺非凡,就连耍这种心眼都能一击必中……
暂且不提怀策是怎么打入宁贵妃宫中传出消息的,单就知晓宁贵妃宫里的宫人对主子早有不满,加以利用这点也是。
怀策是因缘际会下知道,还是说,他本就在留心晋国宫廷的大小事?
楼心婳心里涌现各种猜测与阴谋,杂乱得有如缠在一起的丝线,既难解又彼此成结,楼心婳觉得自己根本拆得力不从心。
可偏偏又从那几缕线里看见最显眼的──
晋国自家的贵妃想害她,最后却是雍国皇子替她讨回的公道。
她用力闭了闭眼,越想越觉得头脑发晕。
再睁眼时,楼心婳已经恢复如常,指使怀策,“大殿下,给我剥个橘子!”
怀策手中的橘子皮早已剥开,很是习以为常地道:“在剥了。”
只是听到楼心婳对他的称呼又唤回“大殿下”后,怀策的指尖顿了顿。
他还以为,楼心婳许是会更防着他一些。
既然住在忘忧宫,他便不可能事事都能避着楼心婳。
此次是因两人目的一致才达成的共识,但下回可就不一定了。
怀策将橘子分成两半。
他与楼心婳看似住在一块儿,表面是公主与面首的关系,但他们迟早有一天得站在各自的地方。
或许并肩,也或许敌对,更或者一方让一方臣服,都不好说。
只是怀策清楚,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臣服于谁,这样而已。
回到自己居所,常喜要了水来给怀策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