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餍足以后,眯着眼笑得很是得意,而自古得意就容易忘形,我倚在他怀中大汗淋漓,还在喘气,突然听到人声。
!
我慌了神,就要藏起来,正猛听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什么人!”
我抬头看他,他皱了皱眉,食指抵住我的唇,但目光已越过杂草,放在不远处的声源。
刚刚那股子勇气现在已经消磨殆尽,满腔只有懊恼后悔了,怎么就一冲动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了。
这要是给人看去了,他固然要担一个风流的名声,怕是我肯定逃不掉祸水的帽子了。
我气得在他胸口锤了一下,他垂眸很好笑地看我,又拿手指摩挲我的下巴,用嘴型说:“多刺激,下次再来。”
刺激个鬼啊,呜呜。
好在那个声音转眼又远了点,等他低声说“人走了”以后,我恨不得一蹦三尺赶紧逃开。
他目光点在我身上,笑意颇盛,我低头一看,发现小衣穿倒了,更是又难堪又羞恼,他起身把我抱进怀中,在我耳边说:“好啦好啦,朕帮你穿。”
……
日头还未消减,但迎岸栽植的杨柳蔽掩了些许池面上盛放的白荷,他应允我的事情,金口玉言自然不能言而无信,此时便撸起袖子裤腿下水去了。
他露出的一截手臂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以前没有见过,看来是近不久才添的。
大约是意识到我的目光,他状若无意地拉起袖子遮了遮。
简直欲盖弥彰。
白底团龙的锦袍子只适合闲庭信步,哪里适合下水挖藕,不一会儿湿了大半。
“接着。”
一道完美抛物线,一个黑黢黢的玩意儿带着一番水意直直朝我扑过来,我一闪,看着地上那个,居然是一块藕。
我兴冲冲地捡起来去池子边上洗,他遥遥地命令道:“让捧月去洗,你一边休息。”
我撅了撅嘴,哪里又真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了。
但还是听这位大爷的话了。
他折腾了许久,折磨得周遭一片荷花都歪歪折折,终于上了岸。
……
“咦?陛下腰上那条穗子怎么不见了?”
他不甚在意地道:“也许丢水里了,不重要。”
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回去以后做了冰碗,阿珩吵着要吃第二碗,被他的皇帝舅舅无情驳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