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无论无何都要出门,拒绝助理去红磡的提议,我非要进中环。
列车行在海底隧道里,却没有深蓝的神秘美感,隧道内平整光明现代化,周末里游人如织,车上很挤,妮娜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我闭眼,头靠在车窗,听到电台里的缠绵情歌,男声好温柔,但我听不懂粤语,只猜出一句是:“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原来不是情歌,是伤心歌。
下车的时候,我几乎脚不沾地,就被人流挤出去了,满城熙熙攘攘的人,到处都是人,我真的大开眼界,香港人好多。
我出了一身汗,站牌显示下午两点,面前大街上人人神采飞扬,昂首阔步,笑语倩影擦过我身旁,我越发躁郁。
他们中多少人是全然自由,又有多少人像我这样被暗中监视,我抹额头上的汗,妮娜递来手帕:“乘小巴去香港公园,步行至花园道缆车站,坐缆车可以直接到太平山顶。”
我瞬间愣住,太平山上施勋道,这提议如同及时雨。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妮娜,她没有笑容,但另一只手提起黑色保险箱,示意我接住。
“你往人流密集的地方走,甩掉我们。”
我端详她清淡面容,简直疑心她是千春转世,她们对我这么好,就像妈妈一样。我说不出谢谢,鼻尖发酸,趁落泪前抓紧转身离开。
一路上刺激而顺利,三点钟到达缆车站,因为还没到看夜景的时候,站内等候的人不多,只要我坐上车就可以到达彼岸。
可偏偏此时,我又看到了白隽。
他在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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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樱桃乍破奶浆迸
现在白隽是最大的变数,我稍有不慎,就可能功亏一篑。
绝对不能让他毁了我的前路,必须甩开他。
他离我越来越近,目光紧紧锁着我,恰此时一波游客到站,我冲破人流跳上计程车。
“快走,师傅!”我拍打司机的座背。
司机慢悠悠地回头:“靓仔,吾好襟暴躁啦,也不讲去哪里呐。”
“随便啦!走不堵车的路就行。”
计程车开出中环,抄快道行驶。司机不停找话跟我说,什么“你系哪里人呐?”“惹到仇家啦?”
我招架不住香港人民的热情,频频扭头看后面车流。
进入尖沙咀区,司机猛然刹车,我的额角撞上挡风玻璃,抬头看到前方场面,大吃一惊。
大批暴徒在纵火、堵路、砸店铺。
板砖横飞而来,击破后座玻璃,司机立刻弃车逃跑,我脑中一片空白,随后哆嗦着推开车门,跟他跑出去。
热浪扑面而来,道路上人头攒动,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扭曲着,叫嚣“港独”。我心中涌起愤然和悲哀,他们已经不是人,是被政治豢养的动物,愚昧无知,头脑里空有愤怒。
这些孩子啊。
那些狠狠利用了他们的坏人,或许正在开宴会开派对,庆祝他们自己的孩子考上名校,即将奔赴大洋彼岸,拥有光明未来。
几个男孩撞我后背,冲我大声嚷嚷,我想用英语跟他们交涉,他们听不懂,不断用粤语逼问我,靠近我,掏出尖锐的铁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