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油箱盖被撬,汽车油箱漏了吗?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薛深走到季然面前,想扶他,可季然身上都是伤,薛深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薛深拿出手机摁了个120,还没拨号,衣角被季然拉了下。
季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防水牛皮纸袋,头发丝滴的水流进眼睛又流出来,“将计就计。”
季然用只有薛深能听到的声音,说出来了这四个字。
薛深一下子就懂了。
季然是故意的。
从油箱盖被撬到油箱漏了,从汽油洒出来再到季然带着一身的伤,奄奄一息地闯进法庭,这都是季然设计好的局。
“你的身体能坚持住吗?”薛深和季然共事几个月,说兄弟情深太假了,但要说薛深完全不在意季然的死活,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人非草木,薛深可没打算为了扳倒一个贺凛,把季然的命搭进去,那可不值得。
季然吃力地点点头,手撑着地面,薛深和一个法警一左一右地扶起季然,让他先坐在旁听席上。血水混合着汗水,沿着季然的衣袖和裤管往下流。
法官要宣布休庭,书记员已经拿出手机要打120了,季然却摇摇头,语气坚定:
“我没事。”
“这是一份重要证据。”
季然疼得每说一个字,就冷汗直流。
薛深亲自动手,想撕开季然塞给他的那个防水牛皮纸袋。像是怕损毁了里面的东西,季然还用透明胶带在外面缠了好几层,跟木乃伊似的,薛深撕了半天都撕不开。他包里的壁纸刀,在进法庭前安检的时候,也已经留在外面了,根本带不进来。
薛深浑身上下就只有一根钢笔,是带尖的。薛深一手拿着牛皮纸袋,一手拿钢笔。利落地咬开钢笔笔盖,就用笔尖去拆牛皮纸袋。
边儿上的宋惊国瞥了一眼钢笔上的logo,嘴角微抽,还真是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