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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辞目光转暗,道:“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那还不敢让我们搜?”官兵有意刁难他,眯着眼睛讽道,“我看就是藏了!”

“那随你。”黍辞道,“既然二皇子并不打算让我进去,我回去禀告宫主便是。”

说完,他转身欲走。

看门人一下子急了,拦住他:“宫主让你来赔礼道歉,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可你也看见了,他们并不打算让我进去。”黍辞无比遗憾,“想必二皇子已经不在意太子的事了,你又何必如此着急?”

看门人一噎,正想道他乱说什么,这时门后突然有什么动静。

两人齐齐扭头看去,片刻后,从门后走出来一个小厮,慢吞吞道:“既然二位已经搜查过了,那便进来吧。”

黍辞:“……”

他瞧着被半掩着的门后,心想果然。

黍辞随那小厮进屋,随便看了门后一眼,视线从那里被踩得歪七扭八的草枝过去,接着便没了兴趣,哪也不瞧。

看门人一句“乱看什么”卡在喉咙里,没处说。

宅子不大,很快就到了正厅,小厮进去通报,不多时打开门,示意黍辞进去。

看门人自然也想跟进去的,但才动了腿,就被拦在门外:“二皇子说了,只让黍公子进去。”

看门人一脸疑惑,看向黍辞。

黍辞也有些许惊讶,毕竟陆成以为是他绑了陆成,还毒打了陆成一顿,按理说绝对不会让黍辞单独进去和他见面的。

不过等他进了屋,就明白了。

他前脚刚踏进来,后脚小厮就关上门,不知哪来的铁链叮当作响,黍辞察觉有风,立刻闪开,原先站着的位置落下一方铁笼。

他微微一愣,继而转头,就见自己身后墙壁上扎着一片削尖了的箭刺,同时一枚箭破风而来,黍辞忽地抬手,在半空截住了箭柄,目光顺着投过去。

“二皇子,你这是何意?”

站在对面的陆成手持弓箭,又抵上了一根,闭起一只眼睛,闻言,只冷笑一声:“既然敢来,就已经做好受死的准备了吧?”

黍辞不仅没有惧怕,反倒像是得到了某种鼓励,往前一步道:“如果这能让二皇子消气,那二皇子请便。”

“……”陆成更生气了。

他拉满弓,将箭头直直对上黍辞,只消手指一松,箭便可直直没入黍辞眉心,以报他被毒打之仇。

黍辞不动如山,似乎从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这让陆成气得要命。

他手指被气得轻颤,下颚线绷得极紧,眼尾仍还红肿的部分也跟着一阵一阵地抽疼,手一松,箭咻地冲过去,却是直直扎进黍辞脸侧的箭丛中。

而即使如此,黍辞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陆成难以置信:“你就不怕死?”

全天下,居然还有不怕死的人?

黍辞道:“我怕。”

他垂下眼帘,掩住眼底那一瞬的心慌,旋即再抬起眸来,云淡风轻地说道:“倘若我不怕死,也没必要过来和二皇子道歉赔罪了。”

“赔罪?”陆成嗤笑一声,“我看你不像来赔罪的。”

“因为二皇子对我有误会。”黍辞道,“那日我冒犯了二皇子,但毒打二皇子的人并非是我,我一人做事敢做敢当,但不是我做的,我不会承认。”

陆成眼里的颜色蓦然转深,气得声音发颤:“不是你又是谁!那日我分明见是你——”

“你被套进布袋里的时候,又没看见是谁。”黍辞顿了下,问,“对吧?”

陆成噎住。

“二皇子请想,若我真想报复二皇子,何必再掀开布袋,叫二皇子发现是我呢?”

陆成仔细一琢磨,恍然。

他皱着眉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是谁绑的我?”

黍辞脑海里闪过陆驭的脸,嘴上却道:“那我不太清楚了。”

“那就是陆驭吧!”陆成左思右想,觉得还是陆驭最有可能。

然而这话说完,却被黍辞立即否了。

“二皇子,太子已经病入膏肓,最近又染了风寒,不日恐将……”

言下之意是,陆驭都快死了,怎么还有力气绑了陆成。

陆成细一琢磨,心想也是,但这又不是黍辞,又不是陆成,还能是谁呢?

况且,那日他见完陆驭,本要离开,临时感觉肚子不舒服,便去了茅厕,出来时就没见到他的人,他去找人,半路眼前一黑,就被人裹在布袋里揍了一顿。

“那二皇子可以问问,到底是谁支走的人了。”

陆成点点头,道:“这个我已经问过了,是——”

他眉头突然皱起来,一个名字卡在半道,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

随后,二皇子怒气冲冲一脚踹开门,在门外看门人期待的目光下,冷哼一声,叫人把他绑了。

看门人:“!!!”

作者有话要说:突如其来的——更新

真让我翻着了,翻到了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