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3)

金枝与恶狼 遗珠 2656 字 2个月前

她从前出行,不乘车架就坐轿辇,还有仆从前呼后拥,派头极其娇贵。

可如今,将军府没有下仆,无人为她驾车。

她只能凭感觉向西市徒步而行。

李含章独自在外,难免引来路人的频频侧目。

众人慨叹:自打玉清长公主嫁入将军府,真是越发倒霉可怜了。

曾经的派头与现在的排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面对周围投来的目光,李含章神情依然矜傲。

她昂首阔步,徐徐向前,凛冽不可侵。

都是装的。

心里气急败坏。

气死了!都怪这个臭梁铮!

若非事发突然,她是绝不会贸然跑出来的。

才走几步路,就累得她脚要疼死了。

怎么还没到张家楼啊!

她要去找那个叫魏什么的家伙。

那人是梁铮的友人——刚好能让她好好问问梁铮的从前。

最初,李含章想直接去问梁铮。

可她想起梁铮在刷马那日的神情,顿时又退缩下去。

她只将心比心地想:若是梁铮明目张胆地问及她的过往,她也会不想说的。

更何况,那送信之人的威胁还在她心头挂着。

梁铮随时有可能坠入深渊。

若是他以前当真是山匪,会被怎样处置呢?

不知走了多久,李含章一路跋山涉水,终于来到张家楼。

张家楼内依然食客云集,伙计们忙得不可开交。

一见李含章入内,沸腾的大堂顷刻间安静下来。

玉清长公主在上京权贵圈内的人缘很差,在百姓群体中也名声不佳。有她大驾光临,寻常食客不由屏息凝神,像在等候她的发落。

李含章没有理会这诡异的沉默,只扫视大堂。

魏子真就在柜台前。

他惊讶极了,正举着算盘望向她。

李含章直奔魏子真。

“上楼。”

她理所当然地发号施令。

“本宫有话问你。”

她没管魏子真的反应,径自走上二楼,进入曾经去过的那间雅座。

魏子真来得很快。

手里还端着一盘茶。

他关上门,放下玉盘,边斟茶边道:“长公主,您怎么来了?”

李含章端坐席间,仰着半脸瞧他。

“你同本宫的驸马,是朋友?”她开门见山。

魏子真一愣,险些没把手下的茶溢出来。

合着他是成了这小夫妻俩的引路人了?

怎么一个二个都挺不客气。

他将茶盏递给李含章:“确实如此,驸马与小人交情匪浅。”

李含章没接茶,只示意魏子真将茶盏放到案上。

柔拳紧攥——纸团藏在手心。

她正色:“本宫命你说说,梁铮从军前在做些什么,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咣当!”

茶盏顿时倾翻。

惊愕在魏子真脸上昙花一现。

很快,他恢复如常,连忙擦拭起案上撒开的茶水。

魏子真嘿嘿笑:“我俩是同乡。他嘛,就做些农活。”

李含章看到,魏子真擦桌案的手绷得僵直。

她心头一沉。

不光是梁铮,连魏子真也在隐瞒。

难道那纸团写的是真的?

“你如实交代!”李含章急了,“梁铮从军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迫切地想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于是,直接逼问:“是山匪?还是什么?”

一听山匪二字,魏子真当即僵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抬首,与李含章视线碰撞。

眼神之中满是惊惶。

李含章低下目光。

有些害怕知道答案。

她不愿相信梁铮曾为非作歹。

若他当真做过坏事,她想象不到自己该如何对待他。

手指松动,纸团滚落。

李含章忽然觉得,着急的自己好生狼狈。

她沉默了片刻,才道:“送来这纸团的人说,梁铮曾是丹云寨的山匪。要梁铮给他三千两银票,他就肯为梁铮保密。”

魏子真没有回应。

他望向那纸团,眼眸里霎时燃起滔天的怒火。

可转瞬,怒火熄灭,只有悲凉。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李含章面前。

“长公主明鉴,梁铮确实上过丹云寨。”

魏子真的声音哽咽着。

“可在丹云寨里的日日夜夜,他全心全意只有救人,绝无害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一点点!这部分要开始揭露金争的部分过去了。宝宝们有兴趣的话可以猜猜看,金争在丹云寨是怎么过的,和魏子真又是怎么认识的(下章就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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