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使不上劲。
李含章只能倔强地瞪着他:“松开。”
一点力道都没有的叱骂。
梁铮的手没有放松的意思。
李含章黛眉颦蹙,又羞又急。
她找了个相当合理的理由:“本宫去端药!”
梁铮闻言,微眯起眼。
他借着帐内的火光,打量着羞恼的小妻子。
李含章像一只玉做的小猫,浑身透着水汪汪、粉莹莹的绵软。
脸颊有春桃,嘴唇似冬樱,鼻尖也小巧盈润。
小笨猫没有杀伤力,爪子被他捏着。
满是清苦的药香。
嗯,真可爱。
他喜欢看她这样。
还可以……更可爱些。
梁铮欣然:“好啊。”
话虽如此,他手下的力道并无松懈。
修长有力的五指依然锢着她,反而越发紧束。
李含章还来不及反应,手掌就先被人牵起。
指尖触到濡润的柔软。
肆意的热风贪婪地卷过指腹。
渴食的狼在她掌中剥茧抽丝,顺着细腻的脉痕,饱尝赭色的深渍。
他尝到发苦的药味。
很快被她的甜软所中和。
李含章的耳畔嗡地一炸。
她腰脊绷直,浑身气力骤失。
脑海里涨出红潮,漫天遍野的山花都在眼前打转。
可她明明与梁铮相对而坐。
没有山野,没有鲜花,也没有滔天的焰火。
她好像懵懂的稚鹿,误食了辛辣的甘果。
梁铮确实烧着她了。
令她颊边与唇上满是青涩的烈红。
李含章几乎僵在那里。
“你、你……”连字句都残破。
好羞人、太害臊了。
这奇怪的滋味将她烧得好热。
“嗯?”梁铮用鼻音询问。
他抬眉瞧她,眼眸深郁,疏懒得惹人心痒。
李含章的桃花眸泛着一层水雾,泪津津地盈着通明的火光。
她晕晕乎乎,只记得摇头:“你不准、不准……”
话没说完,细掌突兀刮过硬物。
“呜!”
她发颤——手被人极轻地咬了一口。
梁铮面庞带笑,促狭又暧昧。
于他而言,今日的收获确实是意外之喜。
李含章走入主营时,他刚好睡醒,担心自己方才的模样会令她害怕,便佯装沉睡。直到听见细细的抽泣,他才计上心来。
这还真怪不得他。
兵不厌诈嘛。
况且,他可忍不住不欺负她。
梁铮太懂李含章,捡着她的软善,对她求着、哄着。
他也曾迷茫,也曾不明真心。可如今目标明确,与她的纠缠就成了本能。
但他仍要把握分寸,不可妄进。
他的小妻子与花瓣同等娇柔。
他只想看她盛开,而不想将她摧折。
于是,梁铮放下她的手,卸了力,只松松地圈着她。
仿佛又是一场赌博。
他也在试探她是否会就此逃离。
梁铮赌赢了。
李含章没有动。
她似乎是忘了,又或许是本就无意逃脱。
梁铮扬起嘴角。
“卿卿要我吃药。”他认真道,“我听卿卿的话,不好吗?”
李含章迷茫地眨眼,羞怯又困惑。
好像……梁铮也没有说错。
可有什么事情在心头慢慢脱了缰,只剩下一匹狂奔的野马——打着响鼻,掀起一阵蹄声,哒哒地蹬着她,叫她快些醒。
是哪里不对呢?
她当真讨厌指尖上的吻痕吗?
李含章敛眸,睫羽如柔扇,静默一会儿,才应:“嗯……”
倒没说是好还是不好。
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好是坏。
梁铮不在乎这个:没说不好,那就是好。
他还没乐够,就听小孔雀又急急地补了一句:
“但、但你下回!”
才说一半,字句磨蹭半天,烫嘴似地又滚出来:
“不准……随意亲我的手。”
越说越轻。
梁铮闷着一声笑,没作答,意味深长地望着李含章。
李含章只管埋着头,露出通红的耳。
此刻,她不像是小孔雀,更像是腼腆的小鸵鸟。
梁铮转开眼:“好。”
说归说,保准下次还敢。
他放开李含章,示意她让开一些:“我自己喝药便是。”
才被他吃干净的手,不好再弄脏了。
他身娇肉贵的小金枝可一点污渍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