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阮大铖吗?他怎么在兵部?还成了兵部侍郎!”有人惊讶。
“大人替下官做主啊!”
马绍愉如同见了亲爹,连裤带爬跑过去。
阮大铖询问缘由,职方郎哭着诉说,一阵添油加醋,丝毫不提自己刻意刁难之事。
他没说什么,只是宽慰职方郎:“此事本官自有计较,你不必担忧。”
新官上任,有人来兵部砸场子,下属被辱,身为领导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否则,这班子还怎么带?
阮大铖黑着脸,阴阳怪气道:“区区一个游击将军,竟得藩王撑腰,真是奇了!”
细细品鉴,此话不动声色地表达武将勾结藩王,完全是诛心之言,极其恶毒!
朱以海没有理会,一瞪眼喝道:“混账东西,知道孤是鲁王,还不滚过来行礼?”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想知道,只看对方官服是个三品侍郎。
闻言,阮大铖的脸都气歪了,冷哼一声,没有动作。
他心中犯嘀咕,似乎嘉靖朝新修的宗藩条例中有新规定,官员见了藩王只以下官礼相见即可……
阮大铖记不清楚,心里没底,踌躇着拜不拜……
张名振也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波折,竟将兵部侍郎牵扯进来,鲁王又是如此强硬,不过他神情平静。
正在这尴尬之际,一个身穿绿袍的官员跳了出来,大声指责朱以海:“鲁王殿下,你虽贵为亲王,但也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要知道这兵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这就有人开始舔了?
“你是什么东西?”朱以海笑问。
那人昂首道:“原兵科给事中光时亨!”
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光时亨又将自己的履历报了上来。
崇祯七年甲戌科进士,任兵科给事中,屡屡为先帝谏言,还曾数次驳回过圣旨。
“是你?”
光时亨大觉有脸:“鲁王殿下,你听过我的故事?”
“何止听过。”
朱以海指着他脑袋怒骂道:“你这叛徒谁人不知,哪人不晓?注定载入史册!”
年初李自成大军攻陷大同,崇祯皇帝有南迁的念头,内阁大学士陈演、魏藻德反对,并指使光时亨激烈谏阻,坚决主张固守北京。
然而李自成破北京城,光时亨等人第一时间投降李自成,留任兵科给事中。
现在李自成跑了,失去主子的光时亨南下准备投南明弘光政权,今日特来兵部报道,想某个差事。
恰好遇到兵部三把手被朱以海怼,因此出来当舔狗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