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等下会给他带回来。
琴酒把人打横抱起,放到卧室的床上,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顿时有些隐秘的不安。
“怎么?”他问。
“我想和你睡觉。”夏树伸手,去勾他的小拇指,眨眨眼睛,“好么?”
他的声音又软又沙哑,这个邀请实在是动人。
而琴酒为他掖上被子,面无表情地拒绝:“不。”
“我马上回来。”他语气冰冷地警告道,“你最好别做惹我生气的事情。”
夏树“哦”了声,然后说:“我很乖的。”
琴酒仍放不下心,目光凝在他的脸上。夏树颊侧接近鬓角处有粒小痣,像一滴淌下来的血。
他用指腹摩挲了两下,那一小片皮肤很快被搓红了。
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像是隔着屏障。有一道看不见的罅隙分割了两人。
仿佛两年前的那一天,北条夏树赤脚站在阳光倾倒的病房里,琴酒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他们只隔着一扇门,又像隔着无尽海水和遥遥的月亮。
海面如此宽广,无从泅渡。
而现在,北条夏树看着他,抿唇,用眼神无言表达控诉。
琴酒压下那点莫名的情绪,又警告了一通,走出房门。他胸口失序的不安感跳动着,这是杀手的本能,曾在无数危机时刻救了他的命。
但把北条夏树带上,反而会束手束脚,增加暴露的可能;他又生着病,放在这里最合适不过。
琴酒按照平时的习惯将这件事仔仔细细地审视了一遍,理智上觉得不会有什么差池,于是将注意力强行扭转到如何收拾残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