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嗯一声:“咱们一块儿看就行了。”
林涣嗯嗯点头。
一大清早,国子监的学生们就朝着午门出发了。
外头有些出摊比较早的摊贩们都很惊奇:“这是学生们?他们在做什么?”
其余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唯有旁边一个卖煎饼卖了二十多年的阿婆说:“前些时候听来吃煎饼的大人说,他们这是打了什么赌,输的人要在午门外头跑步呢。”
啧啧,真稀奇。
他们一大早就有热闹可以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官员们都听到了风声,一个个的起得特别早,平日里上衙点卯的时候不见他们这么勤快,今天可倒好,还没到卯时呢,门口就聚了一堆的官员了,个个翘首以盼。
林涣:“……这群人可真行啊 ,起这么早就为了看咱们的热闹?”
冯紫英站在他边上说:“我看见我爹了。”
谢鲸脸都绿了:“我爷爷怎么也来了??他都一把年纪了,陛下不是都让他不用来点卯了吗??”
定城侯年轻的时候伤了腿脚,年纪大了早起就膝盖疼,皇上怜惜他,特许他可以过了卯时再去上衙,这是独一份的体面。
谢鲸都八百年没看见自个儿爷爷早起了,更别说他爷爷旁边还站着他爹,两个人只差踮着脚找他了。
打赌的时候一时意气,只图好玩,真要到实施的时候,看着家里的长辈们,他们一个比一个怂,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把过去自己说的话当一阵风吹跑了。
【银翘片:不行,我今儿迟早笑死在直播间里,真的,这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啊。】
【金金不计较:真的,我尴尬癌都要犯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要是换成我去,我估计我已经掉头跑路了。】
【一言不合:你们瞅那些头低得特别快的,八成都是看见自己爹啊爷爷啊之类的了,我今天算是笑不活了。】
林涣抬头找了一圈,在队伍的末尾看到了自己爹。
他胆子还特别大,踮起脚伸出手朝林风起招了招手。
林风起:“……”
旁边同僚也看见了,问他:“那是令郎?”
林风起点头:“小儿顽劣。”
他们都是知道的,最开始赌约不就是从锦乡侯的公子和林风起的儿子开始的吗?说一句顽劣倒也不为过,只是……他们笑着说:“小孩儿家家的,活泼些正常的,我看他倒是不错,不像是会读笨书的人。”
林风起笑了笑。
倒是旁边几个人听见他是林涣的爹,凑上来打了个招呼:“我家那个皮小子贪玩得很,如今倒是肯静下心学习了,这有你们家一份。”
“确实,平日里我家孩子不是骑马就是满院子乱窜,我年纪大了,根本拦不住,这段时间居然不闹腾了,好好坐在书房里头说要学习考科举了,也是稀奇。”
这几个人便是冯紫英等人的家长,理国公、定城侯等人。
换做平时,他们也不会来同林风起这个京县县令说话,无他,文武官天生的观念不和,一个不爱听另一个磨磨唧唧咬文嚼理的,另一个嫌对方指挥舞刀弄枪粗鄙异常。
林风起还好些,他没什么偏见,所以两边聊起来也不算费力。
他们说了几句话,就看见国子监的学生们都挨个排成了列,准备跑圈了。
林涣想了想,蔫坏蔫坏地说:“哎,别挤成一坨跑啊,一个一个或者两个两个地来,挤成一坨跑,你们爹都看不见你们的脸,找不到你们的。”
众人:“……”
韩奇恶狠狠的:“你丫一个不跑的,干脆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