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带路的司务长点头,“这一片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所以一直保持完整下来。”
海岛这么大,当地人很少往深山里面走,也就是他们这些部队上岛了以后,在对岛上慢慢进行开发。
只是,这海岛实在是太大了。
哪怕是他们部队的人上岛好几年了,也没能全部开发完。
这才有了上山拉练活动,每次拉练都在不同的位置,也方便海岛这边的战士熟悉地形。
姜舒兰看着那满树的沉甸甸的果子,她不由得惋惜道,“今儿地就来我们两个人,有些可惜。”
这么多都摘不回去。
这下,司务长笑了,“没什么惋惜的,咱们先摘一筐子回去做山竹干,若是可以,我就派人上来,把这一片山竹全部摘了。”
也就这段时间才能有山竹罐头和山竹干。
过了这段时间,想吃都没有了。
说起来,姜舒兰和司务长同时想到一起去了,物以稀为贵。
这山竹罐头和山竹干,怕不比之前那些水果罐头便宜的。
想到这里,姜舒兰看到那沉甸甸的果树,这哪里是果子呢。
这都是钱。
大自然馈赠的钱。
她直接站在低处,去勾树枝摘山竹。
司务长则灵活许多,直接爬到了树上,从树上摘了丢下来。
姜舒兰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满足,满足得不行,因为一个枝头上面,长了四五个山竹,像是四面开花。
她挑着紫色的摘,剩下青色的全部都留在枝丫上。
约莫着最少还要一个多星期才能成熟。
就这,也不过是十多分钟的功夫,姜舒兰便已经摘了一筐子了,而司务长爬在树上摘得更多。
但凡是硬点的果子,都被他给扔了下来。
那一地的山竹,姜舒兰捡都捡不及。
到最后,两个筐子都装满了,姜舒兰又拿了个袋子出来装,还是装不下去。
眼瞅着地上还放着小山一样的一堆山竹,最少有二三十个。想到弹幕上面说的一斤山竹都要五六十块,她这里最少有五六斤了。
姜舒兰觉得这都是钱,丢掉太可惜了。
“司务长,你吃吗?”
司务长从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打掉了树叶,说,“这玩意儿太酸了,我吃不了。”
姜舒兰喔了一声,“那你等等我。”
司务长一愣,“你该不会?”准备全部吃了吧?
没想到是真的。
司务长眼睁睁地看着姜舒兰,坐在山竹树下,熟练地抓着山竹蒂,左右扭了下,用力拔掉后,双手挤压着山竹外壳,就那样,完整的山竹肉便露了出来。
别说,姜舒兰一大早上山,干活这么久,还真有些又渴又饿。
这会对着雪白嫩软的山竹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一口下去,果然,味清甘香,酸甜可口,带着微棉的口感。
让人整个人都忍不住精神一振。
姜舒兰觉得好吃,她眼睛微微一亮,吃完一个,又剥开一个,就这样,一口气七八个没了,在她坐着的旁边,一堆的山竹壳。
旁边的司务长忍不住被酸得流口水,“你不嫌酸吗?”
姜舒兰摇头,含糊不清,“就这种酸酸甜甜的水果才好吃,非常解暑解腻。”
“司务长,你要不要?”
她掰开一个递过去。
司务长看她吃得香,没忍住接过来一个,尝了下,味道是不错,酸甜可口,但是这酸味他还是接受不了。
勉强好吃了一个,司务长觉得自己的牙都要倒了。
而姜舒兰还在继续,吃到还剩七八个的时候。
她有些撑了,打了个饱嗝,然后把山竹往兜里面一揣,她兜里面揣了四个,兜都装满了。
不由得把目光看向司务长。
司务长自觉,“放我口袋。”
对于能够研发新产品的姜舒兰,他真的是恨不得把她当做祖宗来看待。
姜舒兰嗯了一声,利落地放完后。
便自己提着一个袋子,她这袋子里面装的山竹少说有二三十件,提不动,只能背在身上。
而司务长这边也不轻松,挑着扁担,放着两个箩筐,两边加起来也有一百斤了。
下山比上山快多了。
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姜舒兰问,“直接搬到脱水蔬菜厂?”
用那边的灶膛试验新货。
司务长迟疑了下,“算了,先搬到你们家吧,厂子的灶膛口不太够,这几天不止是西北基地催货,连带着边疆那边也要了一万斤的货,我都恨不得把脱水蔬菜厂给在扩建一倍才好。”
如果说,西北基地在每年夏天的时候,还能见到一点点绿的话。
那驻守边疆的战士,那真的是一丁点都见不到了。
那才是真正的沙漠,条件极为艰苦。
姜舒兰想了下,急着出的货,也没在推迟,“那搬到我家吧,我家外面那灶膛空了好久了。”
这一说,司务长眼睛就亮了下。
现在每多增加一口灶膛,每天的出货量就能增加不少。
姜舒兰警惕道,“你想都别想啊,我们家还有俩小孩儿,他们可不能天天见烟子。”
把这一批山竹拿到家里,用院子的灶膛来做山竹干,已经是够让步了。
司务长想到姜舒兰家的那一对儿双胞胎,到底是忍住了,“你放心,等这山竹干成了,你家孩子过一岁,我给他们封个大红包。”
有了这山竹罐头,他们的出货,几乎又可以多一大批了。
那可都是钱啊!
部队装备可以换了,食堂也可以扩大点,给后厨多增加几个窗户,免得夏天太热了。
还有学校那边,学校老师的工资,是部队出的,甚至,学生读书的书本笔,也都是部队出的。
别看交了五块钱,其实那五块钱真不够做什么的。
司务长就像是一个大管家一样,在他眼里海岛部队这个大家庭,处处都要要钱。
所以,他看着姜舒兰的目光,宛若看着财神爷一样。
唬的姜舒兰忍不住摸胳膊,“到时候再说吧。”
她一上午没在家,闹闹和安安就找了一上午的母亲,上午哭了好几场。
越大,越稀罕妈。
姜舒兰回来的时候,俩孩子哭得嗓子都快哑了,她一听,顿时心疼坏了。
把袋子里面的山竹往院子一扔,想要接过孩子,又想起自己才从山上下来,一身的埋汰。
又犹豫了下。
这犹豫的时候,俩孩子就迫不及待了,从姜母和姜父怀里,齐刷刷地往姜舒兰怀里扎。
这是不给姜舒兰一点犹豫的时间。
姜舒兰没法子,只能一边揽一个孩子,差点抱不住,姜母从底下托着,“孩子上午找你,满屋子满院子地找,没找到就哭。”
“哭了好几场。”
俩孩子哭得眼睛红红的,姜舒兰看的心疼,抱着就是一阵赔不是。
“是妈妈错了,下次妈妈肯定不会丢下宝宝这么久了。”
俩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在姜舒兰怀里,也跟着慢慢安静了下来。
就是依恋的厉害,不管姜舒兰到哪里,他们都伸着小手手,紧紧地抓着。
生怕姜舒兰在不见了一样。
姜舒兰的心都化了,哄着两孩子许久,这才朝着司务长道,“你先回去吧,这山竹干我做出来了,在让人通知你过来。”
司务长有些不好意思,他点点头,“那我晚点在过来。”
说完,朝着姜父姜母道,“下次我一定,让舒兰这边不要耽误太久。”
没想到家里的俩孩子,这么黏着妈妈。
姜父和姜母笑了笑,“忙正事,要是没正事的时候,就让舒兰回来就好。”
这话说得高明。
司务长忍不住看了二老一眼,就是普普通通的老农民模样。
离开的时候,他忍不住叹口气,难怪人家能养出姜舒兰这么优秀的闺女来。
这二老也不是简单的。
司务长一走,姜舒兰哄着孩子见两孩子都困了,这才抱回屋内,让他们睡在竹床上。
自己则出来忙碌。
“爹,娘,我需要你们帮忙。”
“这山竹要剥一批出来,还有咱们院子的灶膛要起一个,我用来做山竹干。”
对于闺女的事业,姜父和姜母自然没有不支持的。
姜父去起灶膛,姜母则是跟着舒兰一起剥山竹,这一坐下,就发现不对了。
姜舒兰生得细皮嫩肉,这上山去了一趟,被荆棘林刮着一道道印子,这会就很明显。
一条条红色的,印在雪白的皮肤上。
“你还不知道自己皮肤多娇气?怎么上山一点都不注意。“
姜母忍不住埋怨,埋怨完了,又去屋内找膏药了。
姜舒兰却道,“我总不能让司务长一个人忙,我干看着,那多不好。”
“娘,你把活络油也拿一些。”
她背着一袋子山竹回来,肩膀上火辣辣的,怕是也被磨破了。
这下,不止是姜母,连带着姜父也跟着看了过来。
一看到那衣服下面,红彤彤的一大片,有些都起皮卷起来了。
姜父和姜母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你个臭妮子,回来这么久,你倒是吭一声啊?”
这么多伤口,还抱着俩孩子哄着了一个多小时。
这得多疼啊。
姜舒兰笑笑,咬着牙,“爹,不是你教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怎么现在倒是教育我起来了。”
她不亲力亲为,不知道山竹有的多少,也不知道能出多少的货,更不好研发新产品。
说白了,钱哪里是那么好挣的了。
她既然拿了厂子的钱,就要尽心尽力。
这下,姜父和姜母都不吭气了,姜父让姜母领着舒兰去屋内搽药。
他自己则是,坐在一堆山竹面前,一个个剥了起来。
但凡是女儿的活,他能做的恨不得全部都包圆了才好。
等姜舒兰歇息好出来后,发现山竹剥了一大半了。
连带着灶膛的火也被升起来了,灶膛被烤的红彤彤的,院子里面烟子飘扬。
姜舒兰看到这,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就仿佛有父母在,她永远可以当小孩子。
有父母在,父母会帮她撑起头上的一片天。
“还在愣着什么?”姜父抽了一口旱烟,手里拿着一个铁锹,把灶膛里面的明火全部都撤了出来问,“我要怎么做?你来说,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