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多年挚友重逢,想必有许多话要讲。即便赵珩心里不大情愿,也还是老老实实在院子里等,顺便消化消化。
谁知这人竟裹着一身酒气自己推门出来了,这可真是芝麻掉针眼里,巧极了。
赵珩强忍着怒意,扶着李玄度的手臂咬牙说道:“先生醉了,不能再喝了。”
李玄度腿脚不利索,走路歪歪斜斜,赵珩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
李玄度:……这么多人呢,他能不能先死一死。
“芳唯,去煮些醒酒汤。”
门口腾出空了,赵琰也“哎呀”一声,跺跺脚跑进屋去了:“师父呦,您怎还喝上了!要是师姐知道我没管住您,回去定要扒了我的皮!”
白商就傻乐:“你听她说,真让她扒皮她就舍不得了。”
赵琰脸蛋腾的就红了:“快别瞎说了,也不嫌害臊呢。”
白商拍了拍他脑袋:“小老爷们儿该主动且主动,比个姑娘家还脸皮薄。把你忽悠客商那劲儿拿来哄哄你师姐,兴许我现在都抱外孙子了。”
赵琰:……
“您老快闭嘴吧。”
他生怕师父再说出什么来,连拖带拽的将人弄回了客房,啪的把房门一关,一脸生无可恋的往床前塌上一坐,听他师父酒后吐“真言”。也不知道师父哪来这么多话,絮叨的他脑袋瓜直冒星星。
李玄度也被赵珩弄回了正房,许是心里发虚,一挨着床就“哎呦”一声,扶着额头道:“困了……”
这头刚沾着枕头就被赵珩给拎起来,他双手禁锢着李玄度的腰,强迫他看着自己,咬着后槽牙问:“哪来的酒?”
李玄度眼珠子飘忽不定,说着就要往旁边歪,奈何这小子两条手臂跟个铁疙瘩似的,一点余地都不留。
“……后园子里头埋的……”李玄度泄了气,得,往后一滴酒都没有了。
赵珩被他这委屈的神情气笑了:“你就这么爱喝酒?”
李玄度打了个酒嗝,熏的赵珩五官揪在一起。
“倒也不是……唉……”李玄度叹了口气:“就是馋的慌。”
赵珩:……
他摸了摸李玄度的脉象,活蹦乱跳的,倒也放下心来。也不知怎的,他见这人垂着脑袋一副委屈相,心肠就软了。
对视半响,终于妥协:“往后不许偷酒喝,你若馋酒同我说便是,我陪你。”
也许是好事儿砸下来的太突然,李玄度欢天喜地,这被唬下去的酒气复又上了头,整个人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飘飘忽忽。
他双手搂着赵珩脖子,嘿嘿一笑,眸子里雾气蒸腾:“好阿珩,怪知道心疼人的。”
赵珩被他这举动惹得脊背一僵,不自觉的别过头咳了一声,推了一把李玄度:“你,你先睡吧。”
刚才不叫他睡他偏要睡,这会儿让他睡了,却又不睡了。整个人扒着赵珩不松手,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他窝在赵珩颈间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拉开了泄洪的闸门,一发不可收拾。
“玄度。”赵珩喉结滚了滚:“你,你做什么?”
李玄度醉醺醺的,一个劲儿往赵珩怀里拱,清冷的薄唇擦过赵珩脖颈处的皮肤,赵珩只觉着浑身血液逆流,浑身一阵一阵的发麻。
又是这样!上一次也是这样。他仗着醉酒人事不省,却不知自己为他忍的有多辛苦!
赵珩用力将人摁在床上,俯身看他:“别挑战我的忍耐力。”
李玄度迷蒙间似乎睁开眼看了看赵珩,只见他眸子里蹙着火,像西北凛凛寒冬中灌下一碗烧刀子,烧的他浑身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