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齐昱又细细问了附属盟约种种款项,温久龄皆对答如流,见解精辟,处理有方。

齐昱颇为满意。

此时外面报说三公及五部尚书至,温久龄便跪安告退,临行前再次拘着泪说了一通温彦之的不是,罪臣无能云云,逼着齐昱又咬着牙夸了温彦之一句“很有干劲”,这才舍得离去。

齐昱冷眼瞧着堂下温久龄离去的背影,再瞧瞧那个跪坐在屏风后一直刷刷记录的温彦之,兀自维持着面上和煦的笑,可手中的玉柄软毫却捏得咯吱作响。

刚走进殿里的林太傅和唐太保见了此景,皆是面有难色地看向周太师。

周太师摇了摇头:自求多福。

免了诸多虚礼,齐昱把谭庆年的折子扔给了三公,“众卿也都看过这份折子了,按谭庆年所说,是否我朝就只能在这河堤上下功夫了?”

唐太保道:“如今荥泽口堤坝每逢补过,都挨不过两日,若是仍旧补了决决了补,始终是个无底洞。”

齐昱弯了弯嘴角,就不能说些朕不知道的?

工部的张尚书禀道:“皇上,工部已派老匠随同贤王前往淮南,若时机成熟,便由老堤下凿出暗渠引流,再图改道之事。”

齐昱问:“若时机成熟不了呢?若老堤依旧日日崩裂呢?张尚书又当如何?”

张尚书伏身:“臣力谏,当抢修,抢凿。”

齐昱觉得头有些疼。

抢修,抢凿,不是不行。那若是抢修抢凿之时大堤崩坏,搭在洪水之中的匠人、工人性命,亦是很大的损失。

林太傅道:“皇上,国库银两已陆续送往重灾之地……不足以支持抢修改道之事,臣以为,还是应当找寻更为坚实的固堤之法,先将堤坝牢牢填补,拖延时日,待国库日渐充裕,方可一举促成改道大事。”

户部的许尚书适时在后面补充了句:“禀皇上,估计只需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