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致远莫名其妙看着温彦之,压低声音:“温兄你作何拉我!本就是那张公子的不是,你此行是今上钦定,那张公子打你的脸,便是打今上的脸!”
“龚兄,冷静。”温彦之此时不知要如何应对,只是在父兄之间多年耳濡目染,他知道此种事务万万不可与皇帝扯了关系,“若此时我们说出今上,那他们便更有文章可做。说我等恃宠而骄,要拿皇上脸面行下作之事,这浑水只能更浑。”
龚致远睁大眼睛看着他:“那现下如何是好?”
“其余事情,我再不懂。”温彦之叹了口气,“只愿能拖住时间,等刘侍郎。”
——被八品御史如此折腾,估计能被皇上嘲笑掉一层皮。
——只望皇上,将自己笑趴下前,能解此事,就好。
温彦之再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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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沈氏茶楼的伙计带着一名管事蹬蹬跑上二楼雅间,“刘侍郎府中来人!说有要事!”
雅间内的沈游方闻言看向齐昱,齐昱放下茶盏:“何事?”
管事跑得一张脸通红,气喘吁吁道:“主子,御——御史监来人将温员外带走了!”
“御史监?”齐昱站了起来,“温员外已经去了?去了多久?是督造府寻事?”
管事连连点头:“已去了有两刻钟了!”
齐昱气得笑了一声:“这张林芳是愈发出息了!”说着就要往外走,李庚年连忙跟上。
沈游方左右无事,便道:“刘侍郎,且坐草民的车一道前去,总归当日,草民亦算个人证。”原本张公子受打一事,他是料到了的,本来就是送个顺水人情给齐昱撒撒气,权当还了温彦之在秋水县受难之罪,却没承想这齐昱也是个肯下手的,听说张公子真被打成了肉摊子,却还留着口气死不了。
想到这里,他目光落到前面李庚年的背影上。
——没瞧出来,这人还有如斯心狠手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