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点不同,许春秋比她能忍。
就凭这一点,顾钧就知道许春秋已经赢了,江曼已经不知不觉间被她甩开了一大段距离。
光是方才的这一场戏,别说是旁人,就连他一个与摄像机打了十余年交道的都有些分不清戏里戏外,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错以为曲惊鸿这个人是真实地存在着的。
封徒生更是激动得一下子从折叠椅上蹦起来,高兴得手舞足蹈:“特别好特别好,这条过了。”
许春秋一听导演喊“咔”,情绪竟然抽离得很快,也可能只是被馒头噎到了,她哭着一张小脸委屈巴巴地朝助理招手要水。
“给我随便来瓶什么喝的,太干了。”
她捧着矿泉水瓶仰头猛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镜头里的曲惊鸿又重新变回了许春秋,封导和副导演啧啧称奇地站在监视器前夸她,许春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隐隐发红。
“你谦虚个什么啊,完不用谦虚。”封徒生拍着她的肩膀,差点拍得她把口中的水喷出来
他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就你刚刚的那段表演,我可以打包票说这是我入行以来拍过的最出色的吃戏。”
第三百一十七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监狱的这场戏无论是对精神还是对身体的损耗都相当可观,许春秋拍过了这场戏,封徒生就放手让她先休息一下调整状态了。
他转回头来就要继续拍摄江曼的戏份。
这边刚刚拍完曲惊鸿在牢狱里痴痴傻傻的模样,紧接着下一场就要拍沈二小姐和梁浮生的大婚,这是江曼的杀青戏。
这一场大婚戏是整个故事中最排面的几个大场面之一,无论是从置景的规模、群演的数量,还是从服装细节的用心程度,都能看出来其中十成十的用心。
梁家的彩礼敲锣打鼓地绕着北平城走了一圈,将梁沈二家的婚事昭告天下,大红的花轿颤颤巍巍地周游着,锣鼓唢呐的声音响彻云天。
穿着布衣马褂的群演们兴致冲冲地看热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这是哪家嫁闺女啊,这么排面?”
“城南边的沈家二小姐总算是出阁了。”
“可是梁大少爷不是喜欢一个戏子吗?”
“什么戏子啊,都是哪百年的老黄历了,曲惊鸿早就疯了……”
顾钧戴着雀翎帽,穿得喜庆红火,大喜的日子里,他的脸却是木的,像是个四肢僵直的提线木偶,江曼的面部被大红的盖头严严实实地完遮挡住,看不出什么表情。
“一拜天地。”
他们各自执着礼花的一端,身子挨着身子地俯首拜倒。
顾钧把这一段剧情中的梁浮生演绎得相当有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