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编辑了一条信息:“我要死了。”
纪山海:???
他几乎是在收到这条信息的一瞬间就拨通她的号码打了过来:“昼夜,发生什么了?”
林昼夜的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哥,我要死了……”
“你冷静点,考试失利没有关系的,咱们还有别的机会……”纪山海二话不说就调转车头往回开。
“不是因为考试……”小姑娘抽抽噎噎地说,“我流血了,裤子上都是血,我是不是得绝症了……”
纪山海心里已经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抓紧时间稳住她说道:“我很快就要到了,你等我过去。”
他在楼下的小卖部停了一下,接着提着一个塑料袋上了楼。
“昼夜?”林小年早就已经把家门钥匙配了一把给他,纪山海焦急地推门而出,“林昼夜?”
小姑娘的声音闷闷地隔着卫生间的门板传来:“……在这里。”
纪山海松了一口气,他试探性地敲敲门板:“昼夜?”
卫生间里只有林昼夜细细的哭声。
他放轻了声音,轻柔缓和地对她说:“不是的,你没有得绝症。”
“你这是生理期来了。”
卫生间里的哭声停了一阵,小小的女孩子沙哑着嗓子小声重复:“……生理期?”
纪山海在外面低低地哄着:“你把衣服穿好,开一下门。”
林昼夜的裤子上已经洇上了淡淡的颜色,她勉强提上宽大的校服裤子,卫生间门打开了一个小缝。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冷不丁地闯进了纪山海的眼帘,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压下慌乱的心绪,接着从塑料袋里摸出一小包粉红色包装的卫生棉。
他顺着门缝把它塞进去,背靠着门板静静地等。
半个小时前的尴尬情景好像还历历在目,货架上的“230”、“235”和“290”整整齐齐地码列在一起,花里胡哨的包装看得他眼花缭乱。
结账的时候小卖部的阿姨抬起眼皮打量了他一眼,乐了:“小伙子给女朋友买卫生巾啊?”
纪山海下意识地辩解道:“……不是的,是妹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解释这么多。
小卖部的阿姨拿了一个深色的袋子替他把卫生巾装起来,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
“哥……”林昼夜的声音把他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我不会用啊。”
纪山海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隐约发烫:“你把背面的粘贴纸撕掉,贴在内裤上,侧翼要贴在最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