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无暇去撬现成的草皮,就打算在已有的草甸外围,铺土撒草籽,过上十天半月小可爱们就有新鲜的草吃啦。
翌日。
过滤之后的葛根水经过一夜静置,已充分沉淀,倒掉上面的水,将下面的粉块状掰碎晾在笸箩里。
湿哒哒的葛粉暴晒一天肯定是干不透的,不过无所谓,这点东西不够他们吃多久的,不等放坏就吃没了。
捣腾葛粉的同时,几排瓦罐里还烧着开水。
水烧开晾凉之后,灌入一节一节竹筒里,塞子塞紧,整整齐齐码到箩筐里,待会要发给村民,避免路上喝生水患痢疾。
别的不说,岩滩村人逃难的经验那是相当的丰富,又有许盛平这个大夫在一旁敦促,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了一些不必要的悲剧发生。
等余宏义召集人把捏的菜团和竹筒水一筐一筐抬到坝子中央,大家开始排队领食物水,领到的食物和水小心的码在背篓底部。
这是一家三天的口粮。
回乡不到半年又要背井离乡,大家心情都很沉重,长长的队伍里,几乎没人说话。
沉默氛围中,一个声音突然道:“里正啊,我看这天气,今年恐要大旱,咱村靠着河,旱情再是严重也比外头好吧,真要出去了半道上找水源就是个大问题啊。”
在外面站那么一小会,就汗如雨下,朱永寿实在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尽管每次里正做的决定最后都证明他是正确的,可这次他怎么觉得里正有点不理智,丢西瓜去找芝麻的感觉。
旱年间,不守着水源,往外跑不是傻吗。
他这话一说,队伍里不乏有人露出赞同之色。
村里大多数人支持里正的决定,他们这些少数人只能随波逐流,如果有的选,他们当然不愿背井离乡。
余宏义点点头:“你说的对也不对。”
“留在村里确实能过上一段不愁水喝的日子,但能保证多久呢?
莫说旱年,正常年间,哪年抢种期间,上游的那些村庄不堵水的,为着这事咱村没少跟他们扯皮干架吧。”
人们大多都喜欢依水而居,河水从上游流到下游,一条河有多长就要浇周围多少地,中间没有新水源补充,上游挨个截流下来,下游很快就会干涸的。
为了争抢水源,械斗是常有的事。
“这还是次要的,仓河镇特殊的地理位置,注定了不太平,到时命都没了,守着水源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