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期看,留在岩滩村有益无害。
从长远来看,百害无一利。
趁旱情不严重,赶紧启程,这会途中找水并不困难,外面也还没彻底乱起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真到旱情全面大爆发,世道乱成一锅粥,强豪们扛旗造反,流民军闹起义的时候再走,那才是寸步难行。
那时,他们很可能连百濮界的边儿都摸不着就死在途中了。
二丫讲百濮那一带林多雨水多,物产异常丰富,只要到了那边指定饿不死。
听她一通描述,余宏义那是恨不得插双翅膀咻一下飞过去。
“要不咱再观望些时日,万一朝廷发善心赈灾,百姓有吃的就不会乱,白翟那股叛军不一定就会朝着仓河镇来,就算来了万一驻军勇猛伐逆,成功击退叛军,不就可以保一方安宁了。”朱永寿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信。
三年前白虎军将领乜仞还没打到仓河镇呢,边戍守城太尉闻讯当即弃城而逃,跑的比他们还快。
指望官吏庇佑,只会死的更快。
见队伍里不乏和朱永寿一样抱着侥幸心理的人,余宏义扫视众人一周,再次重申道:
“虽说外迁的决定是由我倡议,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但我也说了不强制,走不走全凭自愿。”
夷犹的人立时避开了里正的目光。
绝大多数人走了,剩下小撮人,真乱起来,别说匪徒叛军,随便来一小股流民就能料理了他们,进而鸠占鹊巢。
“行了,天气热,领好粮食水别在外头逗留,回家养精蓄锐,明天就要长途跋涉,保持充分的体力赶路。”余宏义也没有非要他们表态支持自己决定的意思,重申不过是要杜绝他们往后不能以此作筏子闹事。
与此同时,许家二房正在忙忙碌碌打包装箱。
干粮、锅碗瓢盆、衣服被褥、日常用品、能用上的家什统统打包。
许盛平一看整理出这么多东西,忍不住念念叨叨规劝闺女。
没有这么逃难的,一家充其量推辆板车,他们家还有那么一大堆草药,全加一起五车都拉不完。
哦,对,还有一群羊。
乖乖,这哪像逃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