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私人物品。
方堰微顿,视线起先落在她处理伤口的手上,很快挪开,漆黑眼眸直直对上她的,足足盯了她三五秒,盯得她有些不自然,几乎要露怯时,寂静的屋里才有声音传来。
“你确定吗?”方堰温声问她。
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好像她问的是今晚吃什么,他随口回答说,你定一样。
余遥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你那边有为难的吗?”
她这边十分确定,肯定没问题,主要都在方堰那边。
方堰摇了摇头,“没有。”
余遥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悄悄定了定,“你这是答应了吗?”
方堰点头,“我仔细想了一下,你说的对,我身体不好,今天是运气好,哪天出了什么意外,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余遥长长出了一口气,身子完全放松下来,那股子扭捏劲没了,自然接话,“也别这么说,你还这么年轻,不会有事的,不过住一起有个人照应更好。”
她已经恢复成俩人往日相处的模样,轻松问道:“身上还有哪里有伤,我一起擦了。”
她说着话,手上也没闲,早就把方堰手心破了皮的地方处理好。
方堰点了点头,配合地抬起胳膊,给她看手肘位置,被袖子包裹的里面也有磕碰。
太长时间没有吃东西,本来又有胃病,还压到肚腹,现在身上虚得厉害,没多少力气,抬在空中的手刚要掉下来,已经被余遥握住。
余遥一只手攥着他的手腕,将他那整只胳膊架空,另一只手小心地撸起他的袖子,一点点往上,露出肘处的血红来,蛮严重的。
他这一下真摔的不轻,栽在瓷砖上,能伤的地方都伤了个遍。
余遥擦了半天,顺带给他包一下,都处理好一看时间,锅里的小米粥已经差不多,她去厨房瞧了瞧,出乎意料居然熬的正合适。
余遥关了火,拿了两个大碗,一个盛饭,一个过凉,两个碗来回互相一会儿倒这边,一会儿倒那边,把里面的粥放凉。
最后过到新碗里等了一会儿摸了摸,不烫了才端进卧室里。
床上方堰还虚弱地躺着,脑袋低垂,盯着自己放在被子上的手瞧,发现她进来,微微举了举给她看,“包得这么严实,都动不了了。”
里三层外三层,厚厚裹了好些纱布,还在手背上系了个蝴蝶结,两只手上都有。
手肘上,膝盖处也是,绑得他活动困难。
余遥单手端着碗,单手将搁在一边的椅子搬过去,坐在床边喂他,“你一个伤号等着吃就好,要能动干嘛?”
方堰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只张了嘴,接受她的投喂,粥不烫,现在就能喝,有点稀,一碗喂完,方堰衣领处都被她浸透。
倒不是手抖,是粗惯了,动作快,洒出来的,最后拿了条厚实的纯棉手帕给他掖在下面才好。
总共喂了两碗,事后抽手帕的时候方堰看着她的动作,失笑,“感觉我有点像失去自理能力的老爷爷。”
余遥不认同,“你明明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
方堰愣了一下,很快识趣道:“你是照顾我的人,你最大,你说的算。”
余遥:“……”
她收拾收拾残局,把碗筷和锅洗了,还剩下的一点点粥被她自己喝了,她吃过饭的,这点汤算是锦上添花,塞塞肠胃。
那条帕子她也洗了,顺道将一片狼藉的厨房拾掇拾掇。
那些做蛋黄酥的材料都是半成品,已经弄到这一步了,而且准备齐全,余遥不打算扔,也没打算让方堰继续做,他都这样了,这点小活就由她来吧。
等会儿就要上班了,暂时还不行,余遥只是用装饺子的盒子把材料全部整理好,待会儿连同方堰一起带上车,载回她家去。
还有他要用到的东西,和要穿的衣物都要带。
余遥跟方堰打过招呼后,从他一间专门放杂物的房间里拿出两个行李箱,装他的衣服和用品。
衣服都在卧室,方堰的房间里,余遥把行李箱打开,往地上一放,问过他意见后,暂时拿了两套正装,两套居家装,两套睡衣,然后两套外穿的,还有外衣。
不收拾不知道,一翻吓一跳,方堰衣柜里已经有她五件风衣了。
难怪最近没衣服穿,幸亏不缺钱,自己又买了两三件,要不然真要两袖清风来回上下班了。
余遥全部拿出来,边收进行李箱里,边瞪方堰,也不缺钱,怎么老干眛她衣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