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怨她命不好罢了。”裴臻冷哼一声道,“我是管不得别人,此次就瞧萧乾聪不聪明,若一时叫脂油蒙了窍,那她也得连坐。”
毋望有些闷闷不乐,嘟囔道,“既这么,你同我提她做什么?存心给我添堵么?”
裴臻暗喜不已,到底是个女人,心眼小得绿豆似,提起素卿竟还吃醋不痛了。挪了凳子和她靠得近些,叹息道,“我是眼热萧乾,他大我一岁,有儿有女,来年还要再添一个……春儿,咱们还是成亲罢,加紧着些,或者出征前还来得及得个小子。”
毋望面红耳赤,霍然拂袖道,“亏你还知道聘则为妻,如今怎么样呢,是要拿我当妾娶么?还是当填房?”
裴臻张口结舌,终又一次败下阵来,无奈道,“什么填房,我自然拿嫡妻礼迎娶你……罢了,只当我没说。”起身到廊子下,扬声唤了伙计道,“换热来,菜都冷了。”
伙计道是,忙招呼人来撤菜,毋望摇头道,“我乏了,想回去歇着了。”
裴臻忐忑仔细观察她脸,怯生生道,“你可是又生闷气了?”
毋望转身回房,一面道,“你又做了什么叫我恼火事么?”
他蔫头搭脑道,“我再不说成亲话了,你且饶了我这一遭罢……我伺候你洗漱。”
毋望面上一袖,嗔道,“我不用你伺候,叫人瞧见像什么”
他解嘲笑了笑,也不强求,退后几步道,“那你早些安置罢,路大人那里你不必担心,回头我再去瞧瞧。” 阖了一半房门又道,“过会儿把炭盆子熄了,千万别忘了。”
毋望点头,见他事无巨细皆想得周全,不知怎么心里涩涩,仿佛明天再见不到似,不由低吟道,“兰杜……”
闻言那双斜飞双目黝黑晶亮,半是意外半是欢喜,款款退回到她面前,俯身柔声道,“怎么了?”又托起她脸轻轻吻,贴着她唇道,“舍不得么我今夜不走了好么?”
他口中酒香四溢,醺人欲醉,伴着那沙哑低沉嗓音,蛊惑得她差点糊里糊涂就应了,他看着她呆呆表情嗤笑了声,将那小小脑袋压胸前紧紧一抱,然后迅速松开,阖上房门施施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