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期前面一句都没听懂,但是后一句听明白了,立刻抱拳道是,忙不迭退身出去布置。
裴臻蹙眉看盘局,对濮阳金台道,“如此看来夫人尚城中,你现就着人去找当初给朱高煦建郡王府工匠,打听他府里可有什么暗阁密室,他定是把人藏府里了,往别处寻都是徒劳。”
濮阳金台领命退下,铁英和穆大正对视一眼,两人屈膝跪下,以头杵地,一面道,“属下等无能,没有护得夫人周全,若夫人此次有何闪失,属下等当以死谢罪。”
裴臻长叹一声,心里虽恨,眼下倒也冷静了一些,他两个充其量只能算对下属监管不力,要是把罪责强加于他们身上,不免失了人心,遂起身相扶,摇头道,“我一时乱了方寸,这事不好全怪你们。穆教头,张光兄弟两跑了,他老子娘还,他们定知道他们往哪里去了,你使法子好歹问出他们下落,不必顾念他老娘体面,横竖别伤他们性命就是了。”
铁英待穆大正走了才道,“你这次竟是认真么?”
裴臻失魂落魄歪玉榻围子上,唇上颜色都已经抽干了,苦笑道,“我连喘气力道都没了,你说是真是假?”
铁英面色凝重,犹豫道,“万一……”
他还没说完,裴臻便接口道,“没有万一,倘若她有什么不测,我叫朱家父子陪葬有什么恩情,这些年我也报完了,事到如今还替他们夺江山?这等贩夫走卒,全然不顾半分情义,我当真是后悔,早知如今,当初便不该淌这趟浑水。”
铁英本想说些宽慰话,看他那样也无从开口,只得满地碎屑中找个杌子坐下。
他阖着眼道,“萧乾这会子可走了?”
铁英道,“看来同燕王相谈甚欢,申时末已经出城回大宁去了。”
他一哼,“狡兔死,走狗烹,到后都落不着好……现只有等子期他们那边消息了,等夜深了我进郡王府探一探。”
铁英提起剑道,“你这会子心浮气躁,还是我去罢,你家里等他们消息。”
裴臻斟酌后微点了头,无声无息瘫坐着,皱起眉只觉头痛欲裂,助儿怯怯道,“奴才给您揉揉罢。姑娘吉人天相,定会遇难呈祥,大爷放宽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