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女人……
伊丽莎白的母亲是英国贵族,身边自然会有一些英国雇员。
布鲁斯扫了一眼房间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那是除房门外唯一通向外界的通道。如果是伊丽莎白,可以轻松钻进去,可依他的身形就困难得多。
也许,他可以将伊丽莎白藏在那里,然后由他将那群人引走……
布鲁斯眼里闪过一道深思。
他走上前去,准备将伊丽莎白叫起来。可女孩一直躺在沙发上,呼吸沉重。布鲁斯立马抬起手摸了摸伊丽莎白的额头。
很烫。
她发烧了。
目光扫了一圈四周,布鲁斯一眼看到了掉落在沙发侧边的抗生素。
他将女孩翻了过来,解开她的绷带查看伤口。
糟了,伊丽莎白的伤口感染了。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如布鲁斯一开始预料的一样,从外面被敲响了。
“您好,请问里面有人吗?您楼上的房间厕所管道堵住了,我们要进来查看一下您房间的厕所有没有被淹。”
他们准备动手了。
布鲁斯冷静地为伊丽莎白重新包扎好伤口,然后协助女孩吃下一粒抗生素。药物至少需要一个小时才能起作用,如果他现在就将伊丽莎白留在这里,布鲁斯很难保证她不会因为高烧而做出什么傻事。
所以,还是得带伊丽莎白一起跑。
一只手抱着伊丽莎白,另一只手从浴室内捡到一只撬棍。布鲁斯重新将自己的面容遮挡住后,走到门边道:“浴室没有被淹,不要打扰我休息。”
“是这样的,先生,上面淹的很严重,我带了维修工人来加固,您能让我们进去吗?”男人继续说道。
布鲁斯此时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着他:“麻烦您了。”
房门是向外开的,布鲁斯装作要让他们进来的模样,在男人抬腿准备进来时,猛地将门灌在了对方的脸上。
伴随砰的一声巨响,战斗一触即发。
“服务生”被布鲁斯直接打晕在地,一男一女则是从门背后冲了出来。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最开始伪装成夫妻的霍兰德家的雇员。
对方恐怕也担心子弹会误伤到伊丽莎白,所以他们全部使用的是电击棒、战术棍等小型武器。
作为霍兰德家请来的武装人员,他们的身手自然不用多说。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以凡人之躯站在人类极限顶端的布鲁斯·韦恩。
哪怕布鲁斯左手抱着伊丽莎白,但他单凭右手的一根撬棍,就将门口埋伏的十几号人全部揍翻在地。
战斗中,伊丽莎白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布鲁斯几次为了让对方不要伤害到伊丽莎白,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身体扛下了不少伤害。
“我们是在赶路吗?”伊丽莎白的双臂无意识地搭在布鲁斯的肩膀上,她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嗯,很快就回家了。”布鲁斯话音落下,反手一记撬棍,将挣扎着还想起来偷袭他的人打晕在地。
走廊天花板上是声控灯,当所有偷袭者全部倒在地上之后,走廊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好,我们回家。”伊丽莎白的声音有气无力,布鲁斯透过衣服,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越来越高。
他必须抓紧时间。
然而,当布鲁斯带着伊丽莎白穿过一地倒下的袭击者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走廊尽头响起,天花板上的灯亮了,让布鲁斯更为直观的看到了对方的模样。
“可惜,伊丽莎白小姐有自己的家要回。这位先生,能否请你将小姐交给我呢?”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奇怪的黑色长袍,他整张脸被兜帽遮盖住,从衣袖间伸出的手指苍白且枯朽。亦如他的声音一般,仿佛处于濒死之际的一具干尸。
“很可惜,我不能如你所愿。”布鲁斯在对方身上感受不到人的气息,他就像行尸走肉一般,胸口并无起伏,甚至安静的走廊内,布鲁斯都听不到男人的呼吸声。
“有些时候,你想要做的,和你最后做到的,并不等同于一件事。”那人轻笑出声。
“你可以试试。”布鲁斯目光平稳,他钢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方,肌肉暗中用力,就像是一直蛰伏着等待攻击的豹子。
男人的手指消瘦无力,甚至已经脱离了人的模样。指骨长到大概有普通人两倍有余,光秃秃的,令人作呕。男人的食指和中指向回收了一下,像是做了什么。紧接着,他的身体抽搐着,直至仰起头,将他那张脸暴露在空气中。
苍白的,消瘦的,一张毫不出众的普通人面孔。在男人的眼睛四周还包裹着一圈青黑色的污渍,它们就像是寄生在男人身上的某种蛀虫,不时地发出奇异的黑色光芒。
“原来如此……”男人感叹道,他饶有兴趣地看向布鲁斯,“从灵魂到拥有实体,你感觉如何?”
布鲁斯平静地看着对方。
这个男人点出了他身上的奇怪之处,所以这是他搞的鬼吗?
“伊丽莎白小姐果然不同凡响,她就是我需要的theone。”男人捂着嘴,开心几乎要溢出他的驱壳,“只凭借想象,她就能创造出一个完全属于她的战士。”
(唯一,那一个,救世主)
布鲁斯自然不会告诉他真相,他看着男人自顾自地表演着,开口道:“她为什么是theone?”
似乎觉得布鲁斯这个“幻想朋友”没有再幸存下来的可能,男人十分乐意在享受成功前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布鲁斯。
不过,在此之前,他蔑视的目光从倒在地上的人身上收了回来。男人的手指动了几下,在布鲁斯的视线中,所有晕倒在地的人头顶上都飘出来了一个青色的云团。那群云团在中间凝集,最后形成一个大的球体。
突然间,男人张开了自己的嘴。他张得很大,甚至在布鲁斯看来,男人的下颚骨也许都已经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