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顾不得了,一要图谋自保,先把眼前难关过了再说;二是自从见了杜鹃后,觉得比杨家四姑娘不知强多少,为妾实在糟蹋了,拼着得罪杨家也要将她改聘为妻。
黄老爹耍赖道:“你没救元儿,亲事就不算数了。”
姚金贵苦笑道:“外公,不是我不救,我当时写了信,可表弟已经放出来了,叫我怎么办?”
黄老爹一梗脖子道:“怎么办?当然不作数了!”
耿夫子鄙视道:“你一把年纪了,出尔反尔,就不怕人耻笑?再说,你事先也没说救不成孙子亲事就不作数。”
黄元立即道:“学生爷爷怎么会懂这些弯弯绕?分明是姚县丞狼子野心,骗了他。若他真想结亲,为什么不敢找我爹提?五年前闹过一次,他该知道我爹已经另立门户,且当时不答应将闺女嫁他,却还是通过我爷爷使手段,歹毒心思昭然若揭!”
姚金贵抵赖道:“我是想请老人家说合的。外公答应了,我便以为这事成了。听娘说,这两年大舅和外公又和好了,想是不敢再‘忤逆’了,才觉得这事成了的。”
他又提“忤逆”二字,存心搅乱之前局面。
不用他搅乱,沈知府已经凌乱了。
他左右为难,觉得黄家说的很有道理,后来耿夫子提的也有理,姚金贵看似用了心思,好像也不算大错……
无奈之下,他不想现场失控,命传杨玉荣上堂问话。
杨玉荣上来后,得了姚金贵眼色,只得硬着头皮说,杨家是答应将四姑娘给姚县丞做妾的。
他这么说,不是不怕二弟跟他闹,而是跟姚金贵一个心思,想着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这黄姑娘不过是个村姑。好拿捏的很。等成亲了,找个机会打发了,侄女自然由妾变妻了。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忘了黄元和杜鹃的厉害。
沈知府听后。又转向黄老爹,问他杨家女确实为妾,他可还承认和姚家定下的亲事。
黄老爹不知应对,便求救地看向黄元。
黄元心里愤怒不已,对沈知府失望透顶。
他对姚金贵冷笑道:“姚县丞,就凭你下流无耻,十六岁就侵占女子闺房,这次又将亲娘舅告上公堂,你说爷爷会答应这亲事吗?”
他与耿夫子相反,揪住姚金贵败德之举。反推亲事无效。
黄老爹得了提点,立即道:“对!我不晓得你个丧良心的这样子害你大舅舅和表弟,要是晓得,我就算把孙女养老了也不给你!”
黄招弟虽然听不大懂众人说话,但见儿子那着急的样子。也知道不好,便心慌了。
她忙向黄老爹求道:“爹,不是金贵要告,是我要告大弟的。我也不是真要告大弟,我就是想吓唬侄儿一下。还有那年金贵在杜鹃她们床上睡,也是我答应的,都是我不好。”
可怜她慈母心肠。将所有的不是都担待了下来。
黄元讥讽地对姚金贵道:“表哥真是好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