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芸认真问:“你真赞成东西分治?”
王壑道:“不错。”
鄢芸道:“为何?”
王壑奇道:“这不是你们提出的吗?怎么我答应了,你们反不踏实了?必定要我跟月皇兵戈相向,你们才觉合理?……你们不会真这样想的吧?”
落无尘肯定点头,“在下就是这样想的。昊帝答应这样爽快,令人生疑,怕是有诈。”
王壑瞅了他半晌,忽然笑道:“因为落兄不明白在下对月皇的情义,既是对手,也是盟友,更是刻骨铭心的心上人,可伴她:上九天揽明月,下四海训蛟龙。”
下一句没说的是:
区区女子参政算得了什么!
若非想驯服天下读书人(男人),不便公开支持李菡瑶,他又何必跟李菡瑶站在对立面!
落无尘感觉胸口剧痛,仿佛中了一箭。他暗自平复了一会,定了定心,才微笑道:“在下竟不知昊帝如此多情。多情者不适合做帝王。昊帝一出手便推翻了大靖王朝,并赢得满朝文武归附,其雄才大略、深谋远虑,绝非多情人能拥有。现做出这般深情姿态,是要算计月皇?”
他以为,王壑定会否认。
谁知王壑看着他,意味深长道:“对。”
落无尘一滞,仿佛一拳打空了。
鄢芸也神情古怪。
王壑见他们这样,心情很愉悦,主动解释道:“壑虽通过谢相宣告,非月皇不娶;月皇也当众宣告,非壑不娶……”他坏心眼地提起这茬,又瞅了落无尘一眼。
落无尘睫毛颤了颤,垂眸不语。
王壑更愉悦了,继续道:“……然双方臣子各不相让,致使联姻和谈陷入僵局。壑虽深爱月皇,也无法丢下满朝文武和天下子民去李家做上门女婿,若真那样做了,只会让月皇被千夫所指,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月皇也不可能丢下她的坚持嫁与壑,否则她就不是月皇了。须得想个法子破开这僵局。东西分治便是最好的办法。如此,月皇便能争取时间推行女子参政,壑也能顺利脱身。”
落无尘再遭重创,这次根本顾不上掩饰,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王壑,喃喃问:“你不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