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离开后,谢闻声可算是重重舒了一口气:“幸好没被关起来。”

殷殷也学着他的样子,宛如小大人一般,呼出了一口气:“幸好没被送回智障星。”

殷流苏无语地摇摇头:“小朋友,智障是骂人的话,你别听你哥的,改个艺名吧。”

殷殷捏了兰花指:“那我改成白玫瑰,我一直想叫这个。”

“……”

“你还是叫回智障星人吧。”

进了卧房,殷流苏将殷殷各种五花八门的花裙子放进衣柜里。

谢闻声虽然嘴贱…但对妹妹是真的好。

这么多衣服裙子,全是小姑娘的,他自己连件换洗的都没有,身上那件不知道穿了多久。

殷流苏望向客厅,殷殷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一颗牛轧糖,流着口水想去拿。

谢闻声拍了拍她的手,表情严肃地对她摇头。

他不仅照顾着她,还管教她。

殷流苏不禁感动,心说真是个好哥哥。

没想到,下一秒,画风突变。

谢闻声拍开了她的手,把那颗牛轧糖揣进了自己的包里:“你吃了要烂牙齿,没收了。”

“啊啊啊坏哥哥!”

随即,这对狗兄妹开始为一颗牛轧糖追逐撕打了起来。

殷流苏:……

傍晚时分,殷流苏将今天废单的披萨饼加热之后,端上了桌——

“晚上我还有工作,晚饭就凑合吃披萨吧。”

“好耶!”殷殷快乐地鼓掌。

她和哥哥经常在披萨店门口唱歌,看到窗边客人香喷喷地吃披萨,馋巴巴地直流口水。

但是披萨真的太太太太贵了,哥哥说过年再带她来吃。

殷流苏切了一块三角披萨给殷殷:“喏,慢慢吃,今天让你吃个够。”

“谢谢阿姨。”

殷殷吃得嘴上全是芝士和油腻,满眼幸福:“好好吃哦!”

谢闻声考虑到殷殷还在长身体,于是将自己饼上的牛肉蔬菜全刮到了殷殷的碗中,自己只吃下面的面饼。

还挺会照顾妹妹。

见殷流苏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想了想,把剩下的一点牛肉刮到殷流苏碗中。

“不需要!!!”殷流苏赶紧端走了自己的碗。

殷殷甜甜地笑着,看着殷流苏:“阿姨,你真好。”

“是吗。”

谢闻声也附和:“阿姨真好。”

殷流苏一巴掌拍谢闻声后脑勺:“不准叫阿姨!”

谢闻声吃疼,嘴角抽抽:“怎么还区别对待了!”

“她是小朋友无所谓,你都多大的人了。”

“那我叫你什么?”

“叫姐!”

谢闻声闷声咕哝:“那不是乱了辈分了,小妹都成我女儿了。”

殷流苏扶了扶额:“算了,爱叫什么叫什么。”

反正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前几年还有人管她叫奶奶呢。

她生下来就是“奶奶”,婴孩时期就是满脸褶皱,本来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怪病,这辈子都这样了。

却没想到,这怪病反而让她一天一天地变年轻。从奶奶变成了阿姨。

不知道是否有一天,她会变成姐姐。

谢闻声见她这般不肯让人叫老了,猜测年龄是她的大忌。

“我叫你姐吧,反正小妹这么小,当我女儿也没关系。”

“随便。”

殷殷打量着房间,见家里好像只住了她一人,好奇地问:“阿姨,您没有孩子吗?”

“没有。”

殷流苏二十多岁了,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会有小孩。

“那您也没有老公咯。”

“没有没有。”她又给殷殷切了一块牛肉披萨:“阿姨一直单身。”

楼下倒是有几个光棍对她虎视眈眈,但殷流苏一个都没看上。

她只对同龄人感兴趣。

谢闻声感受到女人扫来的灼灼的目光,喉结不安地滚了滚。

……

吃过晚饭后,殷流苏在阳台冲水洗碗。

谢闻声走过来,主动帮她洗碗。

殷流苏没跟他客气,冲了手,靠在墙边偷懒看他。

少年一米八几的高个子,还穿着那件黑色烂背心,夕阳柔光勾勒着他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

这样的肌肉,一看就是干力气活儿练出来的,才能把背部线条练的如此结实漂亮,带着几分狂野的少年感。

殷流苏好久没这样去打量同龄的男孩了,血液有些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