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止:“……”
“他跟我说了你家里的事。”言喻人高腿长,这样扣着岑明止,岑明止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说。
“我跟白幸容是高中同学。”
“……”这个突兀出现的名字令岑明止产生了一点反应,他顿了顿,喉咙里发出很轻的一声“嗯”,说:“我知道。”
言喻说:“我追了他两年,后来他出国了。”
“……”岑明止在车窗的倒影里模糊看到了言喻下颚的轮廓,模糊的胡渣,和紧绷的线条。
言喻说:“在日本碰到之前,我们没联系过。”
岑明止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言喻的这段叙述似乎也不需要他开口,他把岑明止的手捏得很紧,继续道:“后来他跟我们一起回国,要来公司上班,我什么也没想……”
言喻顿了顿,接下来的话有多难启齿,他自己听都无法理喻。
“我们……做了一次。”他说:“就是你来公寓那天晚上。”
哦,岑明止平静地想,原来言喻知道他来过了。
“之清告诉你的?”他问。
“白幸容说的,你走以后的第二天。”言喻说:“唐之清也说了……还说你从公寓出来开车到他的诊所门口,在车里坐了一个晚上。”
“……”岑明止没想到唐之清连这个也告诉了他。
言喻忍不住亲他的头发:“一个人是不是很冷?”
岑明止没有立刻回答。
那个晚上当然是冷的,冷到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现在回想起来又似乎不是,既然他还活着,那么那些冷或许也不过是一种假象。
日出快要结束了,岑明止垂下眼睛,说:“还好。”
“还好……”言喻轻声重复一遍,“昨天晚上呢?冷不冷?”
岑明止顿了顿,随即缓慢地摇了头。昨晚当然不冷,酒店不算柔软的被子把他们裹得像一颗亲密的茧,所有的温度都锁在里面,即使是裸露在外的脸和脖颈,也因为言喻过近的呼吸保持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