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沛看见厚重窗帘缝中,刺眼热烈的阳光。伸手晃动了一下窗帘,光一闪而过,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光刺激的流眼泪。醒来后,口干舌燥,刘文博递来一杯温水。
他们已经知道了结局,可还是不敢坐下来好好谈谈,夏沛知道,一旦承认了这一切,他们就得做出选择。
夏沛拉开窗帘,放阳光进来,整个屋子被照的的亮堂,却又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大家都在试图躲避问题。
刘文博去上班,夏沛坐在沙发上愣神,刘文博下班回家,夏沛背着包出门。
再后来。
夏沛忘记了,好像是一个周末,夏沛坐在书房里写文稿,口渴时想拿起桌上的水杯,水已经凉了,夏沛本想大喊一声刘文博的姓名,叫他倒水,又及时闭上嘴,自己去厨房倒水喝水。
刘文博坐在沙发上愣神,看到夏沛出来,立刻挺直腰背,夏沛内心一咯噔,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的预感向来超准。
夏沛端着水杯自觉地坐到沙发上,打开一包虾条,夏沛已经过了酷爱零食的年纪,吃进嘴的虾条一股化学制剂的味道,可还是不住嘴的一根一根的吃,嘴里有东西活动,也就有不说话的理由了。
刘文博在说什么?夏沛一根根的把酥脆的虾条塞进嘴里,爽脆的声音在脑壳震荡,刘文博的声音在耳边若隐若无,仿佛穿越千百年的时空,声音虚幻的在耳边飘荡。
“小沛,小沛,小沛。”刘文博小声的喊夏沛的名字。
“啊。”夏沛缓过神来,停止往嘴里塞虾条,刚刚往嘴里塞进的虾条还没有咽下,慢慢一嘴,使劲往下咽,差点撑破嗓子眼,牙齿缝和牙龈上也都是软化掉的虾条。
“我。”刘文博还要继续说下去。
“我有点事,回头再说啊。”夏沛站起来,试图往外走。
“没有回头了,对不起啊。”刘文博把话说死,不留念想。
夏沛往门外走,就那两步路,怎么走了那么远还走不到门口,夏沛把嘴里的虾条咽下,既然走不到头,不如回头。
夏沛转过身去,推搡刘文博,问他:“你有病是吧,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是你先来找我的,你先在扶梯扶的我,说要和我一块加社团,你先带我回家玩的,你让我留上海的,你让我回家给爸妈坦白身份的,你有病吧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夏沛说着呼呼的哭出声来,分不清鼻涕眼泪,说话就跟嘴里含着一团棉花,听也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