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博嘴边一圈细小的胡茬,眼角向下耷拉,看着很憔悴,说话也没有力量,蔫蔫的,他想伸手抱夏沛,夏沛躲了过去。
刘文博对夏沛说,他们相爱的机会成本太高了。
夏沛上网百度了一下,什么叫机会成本。
夏沛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浪漫很有礼貌的男人,但那一次,他骂出了毕生的脏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听过这么多脏话,噼里啪啦的往外骂,边骂边挣脱刘文博的胳膊,几大步走到门口,夺门而逃。
刘文博并没有出门去追,夏沛在小区门前的十字路口停下脚步,装作等红绿灯的样子,害怕一会刘文博追出来走到分叉口判断不出自己逃到那个方向。
刘文博没有追出来。
好了,这下四面八方都可以走了。
每条路都能光明正大的逃走,真好。
这一次,和以往的吵架一样,夏沛没有收拾行李,却也和以往的吵架不一样,夏沛清醒的知道,自己再也会像以前一样,以没有收拾行李为由,重归于好了。
这一次,是落荒而逃,是那么的狼狈不堪。
夏沛走在一条不熟悉的街道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要出来,然后又被压下去,不停的重复。
夏沛夺门而出时,中指的关节处被门框磨掉一层皮,几天后,小小的伤口长出粉嫩的肉,最中间是黑色的结痂,夏沛扣掉结痂,鲜血渗出,等结痂长出,又扣掉,来来回回。
那是夏沛整个夏天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那时,他已经不是青春期可以随便抠痘痘的小孩子,疤痕将会紧紧的跟随夏沛一生。
刘文博那边也不好受,他一直也搞不懂家里人的态度,明明那晚在麦剁上偷听的话那么鼓舞人心,到最后,怎么又会被气的生病。
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系,夏沛乖乖的回家,又叛逆的逃走,到了北京,重新打拼。
刘文博回家照顾生病的父亲,他的父亲没有生病,只是看夏沛父亲生病吓坏了小子,索性自己也跟着生病,没想到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也不敢好了,只好慢慢在床上等待时机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