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松初评级时靠纯舞蹈表演拿的A,后来和人舞蹈battle打平,是在追加的声乐battle中输了,这才降的B级。他平时不刷微博,不看B站,活了20年,学了15年的舞。多数人初见李杨松都觉得他冷傲又不好相处——某种程度上来说,倒也倒也不全是错觉。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个习惯了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会自然而然地形成一道对外的屏障,然而一旦成为了朋友,这样的人往往赤忱而毫无保留。李杨松是这样的人,他会毫不留情地嘲笑季迎风他们“上辈子是小脑骨折的天使”,但在他们需要开小灶的时候却也从不缺席。
陆杳眼光老辣,先其他人一步看出了李杨松的外冷内热。可就算如此,在他选李杨松为自己队友的时候,也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一天:在别人拉筋拉得鬼哭狼嚎的时候面部表情地劈标准如直尺的叉,追着人满练习室跑,吵着最幼稚的架,怎么看都和高冷沾不上边,反倒常常透着一股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反过来,他选季迎风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个一开始只会和吴够、许恣说话,和其他人交流时总是拘谨而不自在的人会变成现在这样:在队友开嗓的时候忽然飙高音,逼着人升key升到破音,闲暇时拉着大家幻想点奶茶外卖,带偏整组人的画风,连带着陆杳都开始叫吴够“够神”。
“恣总才不会自闭,”言叶笑嘻嘻地无视了许恣投过来的视线说道:“我算是发现了,他就是那种再怎么没看明白没听懂都不会表现在脸上的人。你看他好像什么都懂,其实可能只是比较会装。不然你问问他刚刚知不知道我们在笑什么。”
众人看向许恣,许恣果真面不改色地承认了:“我不知道啊。”
许恣又问吴够:“你知道吗?”
吴够看看季迎风,又看看李杨松,不太确定地说:“就,平时迎风的日语都挺标准的,刚刚的发音就特别好笑啊。”
“不是这样吗?”吴够观察着季迎风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季迎风很想说不是。
然而季迎风被吴够用那种眼神看着,完全没办法用对待李杨松那种态度说什么反驳的话。可他又没办法昧着自己的良心说是,一口气吊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好半天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忽然想起有天半夜我起来,路过言叶和林朗他们床。”
“我那时候还觉得这几天下来我听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呼噜声和梦话,已经算得上见多识广了,然后我就听到言叶忽然喊了句‘顶你个肺’,还是粤语。”
言叶瞬间脸红:“有吗?我完全没印象了。”
林朗脸也红,只不过是憋笑憋的:“说明你学习粤语学习得投入啊,梦里都没停。”
季迎风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朗一眼,不急不缓地继续道:“这还不是最高能的,最恐怖的是下一秒,我就听到林朗大喊了声‘反弹’,也是粤语,把我吓了一大跳。”
这回轮到言叶笑得不行,一边拍着腿一边不停地问“真的吗?林朗真的是在说梦话吗”。林朗还没从那句顶你个肺中缓过来,猝不及防下吃瓜吃到自家,一时间目瞪口呆,如遭雷劈。
“真的,我在你俩床边蹲了三分钟,确定你们都是睡着的。”季迎风信誓旦旦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