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响起,吴够踉踉跄跄,勉强跟上了走位,可到他开口的部分,许恣见吴够有些颤抖地拿起了话筒,却没有听到吴够的声音。
季迎风当下就没控制住,向吴够投去了诧异的视线,只是很快收到李杨松的眼神,迅速调整了状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地接住了自己的part。
可下一次轮到吴够时,吴够依旧没有出声。
背景音乐停止,季迎风正想问问吴够什么情况,原本距离吴够最远的许恣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吴够身边,迅速挤占了最靠近吴够的位子,按住吴够的肩,手中话筒却不知所踪。下一秒,言叶他们也围了上来。季迎风余光一扫,瞥见言叶双手一手抓着一个话筒,安排得明明白白。
舞台上灯光渐暗,让他们看清了从台下上来的来人。
“怎么回事?”盛芮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水,然而好巧不巧,从他那个角度,许恣把吴够遮住了大半。盛芮恍然间有种一肚子火全砸在了许恣身上的错觉,可之后看清了吴够的眼睛,再想发作却又继续不下去了。
哪怕是在暗红色的灯光下,吴够的脸色也明显透着一层不正常的白。一张脸上细细密密地蒙着水光,与之形成反差的是一双干涸的眼睛,里面倒映着光点,却毫无神采。尽管现场十分嘈杂,盛芮却好像听到了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像是失语者在濒死状态下发出的声嘶力竭的求救。
“……怎么回事?”盛芮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仍是硬邦邦的,却又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缓和。
吴够好像听到了盛芮的问话,又好像没听到,嘴巴微微张了张,却没发出什么声音来。陆杳见状,适时替吴够接过话茬:“可能是上舞台过度紧张了,人有点懵。”
盛芮深深地看了吴够一眼,视线停留两秒,这才开口:“要么现在重新来一遍,要么让其他组先排,你们自己选一个,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陆杳一愣,飞快地瞥了眼盛芮,随即抢答一般语速飞快地说道:“先让别的组继续吧,麻烦老师了。”
盛芮没承这声道歉,轻哼了一声,来去如风转身就走。许恣感受到胳膊一沉,条件反射地转身抓住了不断施加在自己的重量,皮肤触碰的地方迅速变得湿漉漉、冰凉凉一片。
在许恣想通这其中的前因后果逻辑顺序之前,更确切些,在他的大脑开始运转之前,许恣的身体已经先思维一步,撑住了来自吴够的大半重量,接着不动声色地按在对方肩胛之间的那一片凹进去的背脊线。
吴够混混沌沌地被带到台下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里,陆杳随身拿出一包手帕纸,轻轻擦了会吴够额头上的汗,吴够面色这才渐缓,视线缓慢地聚拢了,低低说了声抱歉。
吴够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飘忽,好在没有哑,陆杳只听了一声便松了口气:“万幸嗓子没有事,这个时候嗓子要是哑了才是真的麻烦。”
季迎风把麦摘了,压低了声音小心问道:“够神刚刚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