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鸢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和谢星朝被分到了一组,谢星朝没和她提起过他也报了名。
但是,他们生源地是一样的,而且为了平衡年龄和性别比,学校倾向于把不同年级,不同专业,不同性别的学生组合在一起,从概率的角度来看,他们被分到一组简直太正常。
虞鸢苦笑,也只能接受了这个安排。
组里还有一个英语系的大二女生,一个学生物的大三男生,基本都是两男两女配平。
其实这调研就是下乡做社会调查,没什么技术含量,只是非常累,还需要和当地政府部门沟通填问卷,算是蛮磨炼人的沟通能力了。
分组名单每出来多久,虞鸢纠结着,还没和谢星朝联系上,她微信就提示有了新联系人。
是那个学生物的男生,虞鸢同意后,他把她拉到了一个讨论组,组里已经还有个女生。
“还剩一个师弟。”徐越平说,“不知道怎么地,我加不上他。”
虞鸢轻轻叹了口气。
谢星朝性子孤僻,社交软件不怎么用,也很少加人。
最后,还是她把谢星朝拉了进去。
他们四人期末考试都已经结束了,徐越平提议立马出发,“明天见个面吧,当面讨论下怎么走。”
第二天,见了面,一开始,只有他们三个,那男生见到虞鸢出现时,明显眼睛一亮,比起昨天在微信上聊天,态度都热情了很多。
“我也是陵城的。”徐越平说,“不过是陵城市内的,你具体是哪里的?”
虞鸢说,“我也是陵市的。”
那个大二的女生叫李秋容,“我是贲临县的。”
“哦,那正常方便,就差那师弟了。”徐越平说,“怎么还不来。”
他觉得那师弟有些孤僻不听话。
徐越平隐隐有拿自己当这个团队头领的意思,在他看来,李秋容和虞鸢都是女生,剩下的那个师弟才大一,太嫩,自然只有他可以充当这个团队的头领。
少年推门进来时,虞鸢正在看手机,见他进来,她放下了手机,什么都没说。
李秋容对谢星朝很热情,和对徐越平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实对他热情的女生一直很多,他模样生得那么漂亮,气质又特别,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
徐越平个子不高,戴着一副眼镜,很瘦,小眼睛小嘴巴,其貌不扬,从谢星朝出现后,他对他明显就不怎么喜欢,明里暗里挑刺。
想虞鸢面前表现自己。
谢星朝根本懒得理他,由着他说了,徐越平倒是高兴了点,觉得这师弟还算听话。
“我在学生会,我们这不是快保研了,学生工作有加分。”徐越平说,“小虞参加学生会了么,你们系我认识一个同学……”他说得滔滔不绝,离题万里。
虞鸢,“……”她有些难以招架。
少年低头看着手机,声音冷冰冰的,“不是在说买票?”
李秋容附和,“是啊,赶紧把票买了吧,再迟赶不上了。”
虞鸢忙说,“是的。”
“行,那我看火车票了。”徐越平说。
调研交通费用学校可以报销,但是学校非常鸡贼,说是要培养学生艰苦奋斗的精神,所以飞机和高铁票都不给报销,只能坐火车或者汽车。
虞鸢其实还算能吃苦,坐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
从京州到陵城,坐普通火车,需要二十个小时,还得在火车上过夜。
她是无所谓……但谢星朝,虞鸢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从没坐过火车的,甚至连公交车都没怎么坐过,他小时候身体弱,被照顾得更是格外精细,出行哪里会选这些交通工具。
虞鸢小声说,“星朝,不然,你先过去?在那儿等我们?”
“我一起。”少年面无表情。
虞鸢,“……”
真的没问题么。
票买好了,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什么,虞鸢和他居然在一个隔间,而且都是下铺,正对着。
虞鸢看到他的模样,知道他认床,而且有轻微的洁癖,对环境要求很高,要在这睡一晚,真的是勉强自己了,她很担心他。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他没表现出什么不适。
随意解决了饭,天色晚了,他就干净利落的去洗漱了。
虞鸢上铺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不知道干什么的,身上一股浓得刺鼻的香水味儿,其实虞鸢一个人坐火车,对这种情况都有些害怕,那个大叔总是有事没事找她说话,“还是大学生?”
虞鸢,“嗯。”她不想和他说话。
那大叔又说,“我就说呢,看着那么漂亮又清纯,妹妹哪里上学啊?”
这话加着他看她的眼神,说不出的猥琐,虞鸢心里很不适,她往后坐了一点,翻出了一本书,不再理他。
谢星朝正好洗漱回来,听到了这话,冯利平一抬眼,就对上了正站在包间门口的少年,神色阴沉得可怕。
他心里犯嘀咕,毕竟是个年轻男生,生得高高大大,似乎和这妹妹还是认识的,他只能悻悻的结束了搭讪,准备起身去上个厕所。
等他从厕所出来,冯利平哼着歌儿,还在想着刚才那小美人。
是真的漂亮,清纯不说,身段儿也好,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而且看着嫩生生的,应该还没什么经验。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冯利平脑子一昏,人已经被拎着领子,重重搡在了洗手池里,是刚才那男生,他手劲很大,冯利平挣脱不开,水龙头被打开,他被水冲得睁不开眼,“给你洗洗嘴巴。”
“这,这是火车上。”冯利平咳嗽不止,狼狈道,“你要敢对我做什么,小心我叫乘务员。”
“你哪儿下车?我和你一起下去。”那少年轻轻笑了声,语气说不出的阴寒,“弄不死你?”
……
晚上,那大叔出去洗漱了,不知道怎么就没回来,
虞鸢松了口气,舒服了很多。
上铺都没人,中铺之前有个阿姨,已经下车了。
谢星朝推开拉门进来,见到他,虞鸢轻轻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