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
“前面的妹妹真别想多”
“把公屏打在正直上”
钟欣城被严疏压着,略微移动便能蹭到那人下巴,薄而削的唇紧紧抿着,像只梗着脖子又瑟瑟发抖的大鹅,目光从微敛的眼眸中探出,落到被子起伏不断的褶皱上。
男人的手心滚烫,他贴着钟欣城腰骨滑过去,话里有话:“我老不老你不清楚?”
笑话,大两岁就被冠上老男人的名号,严疏也是要面子的——索性直播也不播了,专门来小朋友这里找场子。
某些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会早不记得几天前被按在床上弄哭的场面,许是严疏给他的自由太过,恢复元气之后净想着整事,偏偏平时还一副灭人欲的脸色,仿佛多亲一下都是罪过。
怎么会有人用凛冽又纯洁的脸色说着隐晦邀请的话呢?连带着那双清澈无波的眼睛都染上浅淡的渴望,直勾勾盯着你,唇角下坠,喉结无意识滚动。
钟欣城此时便是那样一种状态。
没人知道他动情时会露出矛盾的神态,一面妄图逃离,一面深度勾|引,甚至严疏也没想过——好在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见过。
这像一个令人食髓知味的秘密,必将永久封禁在严疏手里。
“你,直播。”钟欣城手指攥着严疏的衣衫,闪躲时压抑嗓音道。
“不播了,干点别的。”严疏把电脑一扣,转手把墙上的开关摁了。
暧昧的黑暗,某人低喘一声,声音紧接着就哑了。
……
钟欣城睡到日上三竿。
窗帘被严疏临走前拉开一条缝,温暖细碎的阳光凝成一长条鞭笞在钟欣城脸上,惹得他不耐地眯起眼来。清瘦的身躯埋在被子里,微一翻动便鼓起一团,钟欣城在那一团里睁开眼,默然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腰。
上身的睡衣卷过胸口,腰腹贴着空落落的被单,暖意沿着皮肉钻进骨缝,大腿下凉飕飕的,钟欣城有点想骂人。
他翻身坐起来,裹得像只蚕蛹,露出黑漆漆一个头,挪腾着去摸床下充电的手机。
严疏在三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
“饭在冰箱,记得热着吃。”
“今天去哪玩?”
早饭变午饭,出行半日游,都是拜谁所赐?
钟欣城拧着眉心低叹一声,长出一口气,回复道:“我醒了。”
过了片刻,严疏有了回复:
“小伙子体虚吧,用不用哥哥回头给你炖点羊肉补补?”
钟欣城:……
真不用了,昨晚补得够多了。
“滚。”哒哒哒三下,钟欣城狠心地按了下去。
他能想象到严疏在公司是什么表情:估计面子上正经,心底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了。
下午,钟欣城窝在家里帮狗男人把昨晚没播完的时长补齐,狗男人最近实习似乎很忙,晚上又尽力陪着他,直播时间大幅下滑,钟欣城在这住着也没事做,索性帮点小忙当交房租。
他闭麦玩了几局游戏,无视弹幕上“哥哥是不是被咬坏嗓子了”的那些问句,玩了打野,有胜有负,总体积分变化不大。四点多钟,钟欣城把家收拾了一通,准备出门接男朋友下班。
高悬于地面的轨道被钢筋水泥支撑,拔地而起的钢铁森林将斜倚西山的光芒遮挡,路上行人和车辆不多,但几个小时之后,街道将被无数猩红车尾灯淹没,人与人摩肩擦踵,踏上四散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