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具体的楼栋和楼层,正发愁的时候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备注,顿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把手机从杨月手里抽出来,按下了接听。
电话里当即传来颇有磁性的低音:“我在学校后门等你,到哪了?”
“哎你好你好,你是他哥哥吧?”哈尔开门见山的解释道:“我是他导师,是这样的,他发烧在我车上睡着了,我把他——”
“对不起,您刚刚说什么,”话说一半被打断,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明显的沉了下来,像是极力在克制着什么,却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礼貌问:“他在您车上睡着了?那请问你们现在在哪?”
哈尔并没有注意对方语调突如其来变得冷戾,只是笑呵呵的说:“哦我已经把他送到小区了,就停在正门主路的马路边上,他家住几栋几单元啊?我把他送上去。”
“不用了,我这就回去接他,麻烦您等几分钟。”
“哎你——”哈尔还想再说什么,电话里已经传来了无情的忙音。
“啧,现在的孩子……”他嘟囔一句,转头连推带拍的折腾半天,才把副驾驶上的人晃醒。
杨月经历了一天之内的第二次左脑水、右脑面,哐哐一晃成浆糊之后,迎面飞上来一件外套兜头套住了他的脸。
一股陌生的味道从棉衣上传来,他朦胧惺忪的睡眼立马圆瞪,顿时清醒几分。
“怎么是你的车?”
哈尔听着他略带质问的腔调,立马乐了:“当然了,我送你回来的,你不记得了?我说你是不是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