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有些冷。
纪深平复好心情,拿过手机给沈文宣发消息。
-老师,我可能明天才能过去。
沈文宣那边很快回了过来。
-我这几天都在这边休假,你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
纪深看着上面那句“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鼻头微微发酸,轻颤着手指按出一个“好”字。回完这一句,他放下了手机,屈膝把脸埋在双腿之间。
专柜那边很快把表送了过来。
纪深起身去开门,对方服务周到地进门给他讲解几块名表的历史和价值。他安安静静地听着,等对方讲完了才把表全收下。
对于很多人来说要是脱个衣服可以拿到几块价值好几辆车的名表,那根本不用选,脱就是了。
纪深拿起其中一个表放在床边,躺下静静地和它对视。虽然他挑的是最低调的那个,却也隐隐能看到其中有几个漂亮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不管是设计还是做工,每一处细节都能显示它的昂贵。
不管想要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付出的代价其实微不足道。
郑厉并不喜欢他。
只要郑厉觉得腻了,一切就结束了。
纪深缓缓合上眼,沉沉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纪深醒来后看见窗外飘着雪。
天还没完全亮起来,雪倒是下得挺欢快。
纪深拿起床前搁着的表戴到自己腕上,找了套适合在雪天穿的衣服穿上,吃完定点送过来的早餐后才打电话让那边不用送午饭过来了。
对方尽责地追问:“那晚饭要不要送?”
纪深说:“也不用了,您也好好过个年吧。”
过年谁不想好好陪家里人,对方爽快地应下:“好嘞,那我不送了!”
纪深让他不要和郑厉说起这事,围好围巾开车出了门。沈文宣是回来休假的,落脚的地方不在闹市区,在市郊。
那一带挺清静,沈文宣住的是一间设计非常特别的玻璃建筑,采光非常好,走进屋里觉得到处都是亮堂堂一片。
纪深按照定位找到地方,远远就看见沈文宣童心未泯地在花园里堆雪人。
雪人已经成型了,有成人的膝盖那么高,就是还没五官。
听到停车的声音,沈文宣隔着矮矮的、积雪的篱笆往外看去,看到下车的人是纪深后立刻笑了。
他笑着招呼:“这么早就过来了?来得正好,你来看看我这雪人该给它个什么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