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郑厉就抱着纪深看他让人查来的资料。
期间郑厉曾和郑老爷子通过一次话,郑老爷子的意思是无关痛痒的事可以惯着他,但有的事却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不会为一个废物孙子动真格。
人往高处走,走得越高,有的东西看得越轻,就好像人走在路上往往不会在意旁边的人踩死一两只蚂蚁,毕竟那无足轻重。
郑厉早知道郑老爷子的脾气,也没和他辨,只说道:“您要我做什么?”
郑老爷子说:“我不希望再有人对我说,我亲自教出来的孙子被养废了。”
郑厉搂着纪深一页一页地翻完资料,转头亲他脸颊。纪深一顿,轻轻地挪了挪脑袋,回亲郑厉的唇。
郑厉脑袋嗡地一下,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青涩的大男孩,纪深一个吻就让他手脚发麻、浑身发热。他把人环抱在怀里,老实地说:“我帮不了你。”
纪深望着郑厉。
郑厉说:“但是爷爷可以。”他把郑老爷子的话告诉纪深,“我本来想,等帮你处理完这些事就让你自己选。现在看来不行了,你得先帮我才行,我一个人可做不来。”
纪深安静了好一会儿,点头说:“好。”
郑厉把人抱得更紧,心里很没底。
他很高兴自己过去是个废物,要不然他也没理由留纪深在身边,纪深这么聪明,去哪儿不行,和谁谈恋爱谈不成?纪深没有非要和他在一起的理由。
偏纪深总这么乖,乖得他看不出纪深的真实想法。
郑厉紧抱着纪深的手臂松了松,很是肉疼地说:“要是我做了什么你不喜欢、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可以告诉我。”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捧着他哄着他,他一辈子都没照顾过别人的感受。要是纪深不喜欢他亲他抱他,他就不亲不抱好了,他还忍得住。
纪深还是说“好”。
郑厉心里更没底了,又舍不得真把人放开,仍是抱了好一会儿才把亲自把纪深送去上课。郑妈妈也帮他把论文初稿改好了,郑厉顺便拿去给院长让他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改的。
院长拿到郑厉的论文很意外,不得不感叹郑妈妈对郑厉的影响力。郑妈妈当年要是没出意外,郑厉应该会很不一样吧?可惜说什么都是虚的,再不希望意外发生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院长说:“行,我会给你好好看。”
郑厉难得收起刺头的一面,和院长说话:“今年六月我就要毕业了,纪深至少还要念两年,您多照顾他一些。”
院长何曾听郑厉这么说话过?他慈和地看向郑厉:“纪深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你不说我也会多照顾他。”
郑厉听院长这么答应,也不多留,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
院长目送郑厉离开,一下子没忍住,拿起手机打通了郑老爷子的电话,和郑老爷子说出他的判断:“老郑啊,你孙子好像栽了。”郑厉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求过人,更别提是为别人求人了!
郑老爷子听老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心里堵得很。
纪深这孩子看起来乖巧,竟也敢对他撒那样的谎,害他在孙子面前的一世英名都要毁了。
不过这孩子着实惨了些。
有些事以前没亲耳听到,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人无完人,真要事事追究到底,郑家就要天天忙着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