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分的安全感。
还有一部分的安全感,是她对自己的把控,她要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跟他在一起是在做什么。
这个过程只是一场挺完美的“互相利用”。
不该有别的,她也不能去想别的。
想了别的,不管想不想得通,这件事都会变的复杂,她还要高考,不能将自己的部分思绪迷失在这里面,她要把控好自己。
而高考后,那些若隐若现又乱七八糟的东西把她缠住了。
跟舒枫争执的那天,她开始想,如果参与打赌的男生是顾树或者徐逸他们,她会不会敢在那天去到他所住的酒店。
她得到的答案是不敢,哪怕给她一百把尖头小剪刀,她也不敢去酒店,因为她清楚,那些人一定会碰她,但是为什么她会认为陈执不会碰她?
她不懂,但是后来,她想明白了。
大概因为那天在药店外,她将打火机递还给他,打火机很短,他手指夹过,却没碰到她丝毫。
大概因为他总是告诉她,要抬起头。无论如何都要抬起头做人的人,怎么会屑于做那种事。
就像他说的,她是因为内疚才想帮他补习,但也是因为她知道,他不该是现在这样,他可以变好,他可以优秀,也应该优秀,更应该灿烂。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烂掉,日复一复地混沌,最后陷入沼泽,抬着头也没人看得到。
陈执洗漱回来。
林初还保持他离开时的姿势,他脸上的困意已不见踪迹,身形单薄。
她将嘴里的糖咬烂,喊他:“陈执。”
他没理她也没看她,拆开她带来的早餐。
她买的粥和牛肉饼。
他这才抬头看向她,“明天早上你也这个时间过来?”
她点头。
他“哦”了声,“明天别买早饭。”
她没问为什么,说:“好。”
等他吃完饭,林初说:“我们来学习吧。”
包房没有窗户,灯光在天花板上开得很亮,不大不小的空间,两张并排的电脑桌,两把椅子,往里是一张沙发床,沙发床前是一张茶几。
陈执走过去大大咧咧坐在她左侧。
林初递给他笔和草稿本,笔记本停在第一页,她的笔记目录。
她指了第一单元,“上课听过吗?”
他撑着脑袋发丝凌乱,“没。”
林初想起秦警队的话。
他十六岁搬出来的,在继父家住过一段时间,继父不喜欢他……
她问:“是上高中以后不学了吗?”
他随意应了声。
那应该是因为继父的原因中考直接考砸了。
林初将笔记本翻到第一单元的内容,细细讲起来。
陈执撑着脑袋歪着身子,姿态懒散,眼神也不专注。
林初时不时看他一眼,继续认真讲。讲了几个知识点,她从书上找出一些题让他做。
陈执瞟一眼,“不做。”
林初:“你不做题我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学进去。”
陈执:“浪费时间。”
“你昨天同意了我来给你补习。”
他盯着她,两人目光交织。
最后他将她手里的练习册抽走,将题目上下扫了一圈,十几分钟后,还给她。
林初看一眼,“报答案。”
她掏出撕下来的答案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