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曾经被铁链锁过,所以曲瑶始终不太主张用束缚衣和绑带来强制他镇定,唯有自己一天多查几次房,密切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以及精神状态的好坏。
而路倏碰见禇钦江发病的次数并不多,偶尔一两回,都能要了他的命。
说是陪护,可由于医院的规定和治疗方式所限,他能做的也只是陪他说说话,或者站在玻璃墙外,远远看他休息,其余什么也做不了。
路倏凝视病房里的人,禇钦江背对着玻璃墙坐在床边,很久没挪动过了。
房内除了一张床,空荡荡的未留下任何物品,他独自坐在那,背影孤独而落寞。
路倏敲了两下窗,一重一轻。
是他之前和禇钦江说好的,如果自己过来看他,就这样敲两下。
咚咚——代表“哥哥”的意思。
禇钦江似乎没听见,路倏又敲了一次。
里面的人身形动了动,缓慢转过身。
大约是最近路倏变着法给他搜罗营养可口的食物,此刻脸色看上去要比往常红润一些。
禇钦江昨日情绪刚崩溃过一回,曲瑶加大了用药量,此时整个人浑浑沌沌的,没那么清醒。
他眼神空洞,努力聚焦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人是谁。
路倏手掌按在玻璃上,用口型一字一句对他说——哥,今天好点了吗?
禇钦江站起来,迈开步子,朝玻璃墙走去。
走到半途,他又忽然停下来,眼神蓦地起了点变化。
禇钦江眼里的路倏,变成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