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平静,反而让顾少白心下难安了,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了,还是哪根筋回位了!
慕清沣临走时熄了蜡烛,秋夜寒意重,唯恐他冻着,又给他加了床薄被。
顾三少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雨夜,无月,听他脚步渐行渐远,却看不清他离去的背影是何等模样,直觉上,似乎很孤寂。
不禁有些后悔,拒绝有很多种方式,自己是不是做得过分了些?
翌日,顾少白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周远早就备好了热水,在门外等着。听到屋子里有响动,才掀帘而入。
顾少白微微有些脸红,贩夫走卒哪个不是日出而做,读书郎谁人不是秉烛夜读,像他这样贪吃贪睡的人太少见了。在自己家倒没什么,明约和秋月早就习惯了,可这毕竟是别人家,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索性,周远并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起漱停当,在接近午饭的时间吃了早饭,周平来说马车已备好,立刻就可启程。
忍了半天,顾少白还是问了慕清沣的行踪,周平只道王爷散朝未归,不知去了何处,他这才怅然若失地上了马车。
其实,见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不如不见,反不尴尬,可是,打心眼里,还是想见一见的!
葛春晖一案经大理寺审结,报送了刑部。
他之重罪并非仅贪墨税银和官匪勾结,奈何嫌犯守口如瓶,其他查无实据,任谁也无可奈何。
慕清沣着人查过,葛春晖一家老小几年前就不知所踪,应该是他自知恐有今日下场,一早便将妻小的行踪藏匿,抑或一直以来,全家都攥在王似道手中,才令得其三缄其口。
究竟是哪一种,还需另派人手详查,但也非朝夕之功。
皇帝御笔亲批,秋后问斩,这可是嘉正帝登基以来,处斩的首位从三品以上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