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把慕清沣带至大理寺后堂,一个披枷带锁的年轻人正垂头跪在地上,时至深秋,他只着一件褴褛单衣,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道道伤痕,不知是路上挂的还是牢里被打的,看着非常可怜。
慕清沣看了眼季青,季青立刻会意,吩咐旁边站着的捕快,将他枷锁除去。
“你姓甚名谁?”
那人没敢抬头,只轻声道,“小人林小鹤。”
慕清沣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抬起头来。”
“小人不敢。”
“恕你无罪,抬起头来。”
林小鹤慢慢把头抬起,慕清沣一看这张脸,难怪眼熟,原来,他就是凤凰寨那个五当家的跟班,当初,五当家要欺负顾少白,是他跑去搬来了二当家宋义,这才没有把慕清沣提前暴露,算来,此人都算有功。
林小鹤一看是慕清沣,立刻低下头,仓惶间连连磕头“小人有罪,有眼不识泰山……”
当日之事,事后虽有耳闻,但如今见了这面冷似冰的正主,还真有些犯怵。
“行了”,慕清沣打断他,“你年纪轻轻为何落草为寇,做那打家劫舍的买卖,不怕掉脑袋么?”
林小鹤哀哀戚戚道,“小人家乡闹饥荒,父母都死了,小人随着逃难的人路过凤凰山脚下,正遇上五当家的打劫,他看小人身上没钱,人倒还机灵,就把小人掳上山,专门伺候他。”
他抹了抹眼泪,“小人是被逼的……”
慕清沣一挥手将他打断,他才没心情听这些,“好了……本王看了你的供纸,你说曾经偷听到葛春晖和什么人的谈话?具体如何,你说给本王听听,如果真的有用,就算你将功折罪。”
林小鹤一听,大喜过望,立刻详细叙述一番,慕清沣断断续续地听完,脑子里的迷惑立刻条缕清晰了。
果然如他所料,就在劫案发生之后,一群黑衣人分批赶着成群的骡马上了凤凰寨。其中就有赈灾银两,以及运往北线的军备。大概因为凤凰寨离劫案发生地荆阳县比较近,就先被藏在了寨子的地洞里。
正好,葛春晖带了一位师爷去银库查账,发现少了银子,后来查出来是八当家干的,然后,观心一剑斩杀八当家,算是杀鸡骇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