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英明。”
“但你还是编了故事。”雪衣侯淡淡道,“我记得阿六刚刚问你的是,昨晚我同你说了什么。”
冯古道道:“未经侯爷允许,我怎敢擅自泄露谈话内容?”
“你可以拒绝他。”
“阿六是侯爷的亲信,我又怎敢得罪?”
雪衣侯惊诧道:“怎么会有人能将两面三刀说得如此坦然。”
冯古道道:“因为我是真小人。”
“哦?”
“无论在哪里,真小人永远比伪君子要可爱得多。”
“那本侯如何知道……你是真的真小人,还是戴着真小人面具的伪君子?”雪衣侯双眸冷冷地盯着他。
冯古道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好一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看来本侯只好留下你这一匹马来看看你的马力?”
冯古道道:“我虽然不敢自称为千里马,但也绝对不是一匹让侯爷这位伯乐失望的庸马。”
“但愿如此。”雪衣侯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净白玉瓶,“本侯曾听御医说过,午夜三尸针之所以在午夜发作,乃是因为针上涂了一种奇毒。这种奇毒最喜阴寒,午夜的阴寒之气正好能够诱发他的毒性。”
冯古道眼睛一亮道:“莫非侯爷有解毒之策?”
雪衣侯别有深意道:“解毒之策没有,只有暂缓之策。”
“侯爷请说。”冯古道显然受午夜三尸针折磨太久,一听有暂缓之策已是喜上眉梢。
“以毒攻毒。”
冯古道呆了呆道:“侯爷不会想赐我鸩酒吧?”
“鸩酒乃是天下剧毒,用来克制三尸针最是有效。”雪衣侯不但不否认,反而顺着说道,“大内侍卫统领就曾中三尸针之毒。御医试了无数种毒药才找到这种方法。”
冯古道皱着脸道:“侯爷此话当真?那个大内侍卫统领喝了鸩酒真的没死?”
雪衣侯晃了晃瓶子,“你是怀疑本侯的话,还是害怕喝这瓶酒呢?”
冯古道微微一怔,随即恍然道:“原来侯爷不信我中了三尸针。既然如此,为何昨夜我发作时,侯爷不探脉相试?”
“你多心了。本侯当然是信你的。若是本侯不信你,又怎么会连珍藏多久的鸩酒都拿出来救你呢?”雪衣侯不咸不淡地道。
冯古道道:“我若是没有中三尸针,那么就是作茧自缚,自作孽不可活,死了也白死。我若真的中了三尸针,那么我说的就是实话,侯爷也可以放下一半的心用我……侯爷真是好算计。”
雪衣侯含笑道:“你想太多。”
说归说,手中的那只瓶子就却没有半分要收回的意思。
冯古道叹了口气,将瓶子接过来,二话不说打开盖子举头便饮。
“味道如何?”雪衣侯问道。
冯古道想了想道:“清爽可口。”
“看来这里清晨的露珠味道不错,一会儿你去收集一些用来泡茶。”
冯古道捏着瓶子道:“所以这不是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