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掷一动不动地望着铜镜,铜镜里有一坐一站的两个人。
他终于指出:“你受伤了。”
醒林按了按一片血红的肩膀,道:“不碍事,已经不流血了。”
他的手指沾着血,擦过发丝时沾了一丝又一丝。
他忙用袖子轻擦,越擦晕染的越多。
醒林轻闭了闭双目,甩开眼前重影的发顶,重影的沾着血的双手。他的眼前发昏,按住肩膀,按住破损的衣物,叹息着轻笑一声,着实支撑不住闭上双目,临晕倒前说道:“又要烦你,为我寻新的衣裳了……”
他眼前一黑,向下软倒,如同高崖坠落,本以为自己要颓然仰倒在地。
一个怀抱圈住了他。
待他清醒过来时,人已在熟悉的老地方,贵妃榻上,他身旁空无一人,他转过脸,向后方望去,只见纱幔再次放下,似是有人揭帘走了进去。
这是天掷主动放下纱幔。
门外响起急迫的脚步声,不止一人。
鬼哥儿皱着一张小脸,走到他眼前蹲下,现出身后一个人。
甘棣华来了。
原来鬼哥儿方才慌着出去找上次那个白蟾宫,再来为醒林包扎上药换衣。
白蟾宫讷讷地说,行李里的gān净衣物都用完了。
同在大殿中的甘棣华,立刻道明自己是玉房宫弟子,衣裳齐全,所需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