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哥儿无可无不可,见这人似乎更从容镇定,便换了他来。

自上次醒林受伤后,白蟾宫日日都来后厅,故此甘棣华并不知今次之事,只以为是例行前几日之事。

有了白蟾宫事先透底,他进门后先是望了望纱幔之后。

第二眼,才乍见醒林如此情态躺在榻上,他心中不由一惊。

他将新衣物放在侧,在醒林对面俯下身,指着他那新鲜的,边缘破损的血肉小dòng,道:“这是……”

醒林白着脸,对他一笑:“摔了一跤,插在树枝上。”

甘棣华不言,沉默着帮他打理。白蟾宫所行之事,甘棣华照行不误,目之所及,心之所思也大概相同。只是,此前听白蟾宫抽抽噎噎地学话是一回事,自己上手又是另一回事。

甘棣华高高挽着袖子,腾着两只手,问:“先给你的肩上上药包扎,还是起身吧,我看看是不是扎透了。”

毕竟玉房宫的大弟子,独处时慎重有德,魔尊在前也不改色,不似白蟾宫,来了五六日一句话都不敢言。

醒林的小脸藏在衣服里乖乖点头,甘棣华揽住他的右肩,他借力,弓着腰身,极轻极慢地坐起。

隔着一层纱幔与一层蒙目的黑纱,只剩下二人的剪影,其中一人揭开那病弱之人的衣服,一层又一层,一双手贴近他的胸膛,手抬起,手随着衣物落下。

甘棣华坐在榻边上,醒林坐在榻内,两人错开,却皆低着头,若只看朦胧轮廓,到似是头抵着头一般。

纱幔外,甘棣华揭开醒林的衣物,被那狰狞伤口惊了一下。

他身上除了伤口外,还有一些残余的,淡淡的淤青。此刻已消的差不多,但还能看出曾受伤的和伤上加伤的痕迹。

甘棣华帮他上药包扎,端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