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有这么一个以为,她就可以继续下面她想做的事情。就算这样,你还想去跟她见面?」
「彖,你想偏激了。」唐池摇头,觉得彖说的都是臆测,哪有人一见面就把人分析的这么透彻,你当天底下有几个皇甫彖、古小木之流哪。何况人家一个女孩子……
「你不要以为林子木是个普通女子。」彖意有所指。
「此为何指?」
转过街角,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对面高楼,冷笑道:「你知道今天浙江富商之女李氏抛绣球之处在哪里吗?」
还没走到知意楼前却已经没法向前挤进一步,不但楼前空地,就连这方道路都给挤得水泄不通,放眼望去,挤满楼前的尽是男人。各式各样的男人,老至六七十,少至十四五,有文有武,有富有穷,有俊有丑,满场嘈杂,到处可闻呼唤李小姐之声。
「看不出这李氏号召力倒是不小。」唐池被眼前阵仗吓了一跳。
「浙江首富,又是唯一的女儿,自然趋之若骛,而且今天到此的人除了想一亲芳泽外,大多人应该还抱着准备看好戏的念头。」
「你是说李氏已经被温朝明定下的事?可是她这样做岂不是在公开反抗温朝明?难道她就不怕布政使司报复?李家又怎么会允许她这样做?」唐池不解。
彖笑,终于说出答案:「我说过林子木不是一个普通女子。」
「林子木?林……李,李林?李氏芳名?」
「李琳,琳琅的琳,李家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后代。自小女扮男装跟随其父跑遍天下,十五岁起开始与其父一起经营李家商业。」
「外界传言李氏年方十八乃是李家故意散布的消息,实际上李氏已经二十有一,李家商行如今大部分权力都被掌握在李氏手中,就连其父也对其言听计从,更不要说其它分家。李氏不想嫁人,李家也无人敢逼她。」
「可是……」
「你在奇怪李琳身为李家龙头,又怎么会不顾李家利益,一心拒绝浙江布政使司婚事是么?哼,李琳那妮子天性聪明满腹计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前段时间我们会碰到她,也因为她被温朝明逼得没法一边虚与委蛇,一边满天下寻找意中人,一心想找一个既能配得上她,又能抵抗温朝明势力的人。如今她敢公然抛绣球招亲,自然是她心中已经有适合的主儿。」
「只是那被骗的笨蛋,不但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美女蛇的猎物,还傻乎乎的拉着自己的情人,跑来等别人用绣球砸他!你说这人该不该骂?」彖斜眼睨他。
唐池苦笑,终于明白在茶摊那时彖为什么要阻止他向温有理动手,说是日后收集证据,其实只是不想让李琳对他产生更大兴趣。
小小一幕闹剧,那一男一女却已经暗中交手几个回合,而自己却全无所知,看来这些身为上位,掌握一方权力的人,果然与他这般常人不同,一言一行全都暗藏乾坤,每一言每一步似乎都在为后面行事做铺垫。
不过这番暗中交手,那李琳显然已经落在下风,彖对她的身世、背景、目的、行动几乎了如指掌,而李琳却对彖一无所知,甚至有可能把他当作一般富家执裤子弟。
说到底,也不知自己是幸与不幸,得以与这世间狡猾中的狡猾、权力上的权力者混在一处。别人想算计他之前,他身边这位已经把别人算计的差不多了。唉!
「叹什么气?难道你想娶那妮子!」
彖只是随口喝出,一旦出口后却发现内心不胜恐慌,右手一把抓住唐池左臂,越捏越紧。
唐池给他抓得生疼,瞧他一脸阴沉狠毒,本想甩开他,却在看见那人眼中说不出的不安慌乱后,反而走近一步,右手抬起,自然挽向那人腰际。
「你啊……」
只是这么一个自自然然的动作,只是这么两个简单无奈的发音,却让那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的人灿烂一笑,一身阴郁散去,整个身体顺势倒向唐池,一手揽住他的腰,就这样把整个人懒洋洋的挂在了他身上。
他的唐池,他面薄总是在意他人眼光的七,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面,在大街上拥抱了他。
说不尽的温柔,道不出的暖意,一道又一道围绕住两人。
「李小姐——李小姐——」
人群开始唁一哗,周边的人拼命想里面挤,里面的人用劲站稳脚跟,每个人都想找个最好的地势,每个人都希望刚刚款步出现在知意楼二楼的李琳,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啧,没想到林兄弟换了女装,竟如此美艳不可方物!」唐池诚心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