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当朝的太子,是将来要开疆拓土的君主。如果何瑾弈能如良玉一般成为平怀瑱的贤能臣子,成为朝堂之上的助力,那么平怀瑱必是足以藏玉纳宝的厚重山石,是王朝血脉上不可或缺的根基。
何瑾弈提笔濡墨,垂眸安静地书下两字。
过不多时,太医赶来,平非卿的手掌被好好地上了药,又回去文萃殿里念书。平怀瑱得空凑到何瑾弈身旁,瞧瞧他这半晌在做些什么。
何瑾弈骤然紧张,欲盖弥彰地以手掌盖住了书着汉字的宣纸。
平怀瑱眉梢微扬,探手压着纸张一侧,妄图将之扯出,奈何何瑾弈也不肯放手,暗暗后悔方才的有感而发。两人较量一阵,平怀瑱不敢使力,唯恐撕坏了脆弱宣纸,只好一本正经地盯着他道:“瑾弈再不松手,本太子要挠你痒痒了。”
何瑾弈无言以对,心说方还夸他成熟不少,这就又耍起了幼稚性子来。他知平怀瑱敢说便真敢做,不由心虚地往后退了退。
力气稍一松懈,宣纸便彻底落入了平怀瑱手里。
平怀瑱就此得逞,心满意足地审视纸上墨迹,端端正正地书着两字——煜琅。
“何人?”
“一篇话本里的……”
“哪篇?”平怀瑱追问不休,还挺厚颜无耻,“我竟不知有哪个话本里的人物能比我更适合这名字?”
何瑾弈顿时好气又好笑。
平怀瑱得寸进尺:“那就多谢瑾弈赠字了?”
何瑾弈索性也同他比起了脸皮,矢口否认:“臣胆小,半字未曾写过,何来赠字一说?”
平怀瑱闻言笑个不停,把那纸丢进水盆里,眼睁睁看它溶水化没,毁尸灭迹。
“嗯,瑾弈什么都不曾写过,是我偷偷儿给自己安了个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