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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歌知道冷非颜在自己身后,没有听见声音,只是感觉。他终知道梅的清香中少了什么,是的,是淡淡的檀香,那是唯一的,属于冷非颜的味道。

他努力静下心挥墨,冷非颜也只是静静地站着,空气中的清香竟然让人有一丝心悸。

他在纸上挥毫,狂放地落下自己的名字,冷非颜的声音有一些廖落:“你还从来没有帮我画过呢。”

藏歌沉默,从前的言言在他心中只留下一个场景,就是凤凰谷的蓝天白云下,她黑发长衣飘渺若云中仙子。而如今的冷非颜,是红色吧?

燕楼在洙城灭霹雳堂的时候遇到困难,去时二十四人,只有三名重伤而回,说是对方有种极厉害的怪物作帮手,刀枪不入,威力巨大。

冷非颜皱眉,暗道怕是从穿越者那里购置的武器,倒也不敢大意。当下命了惊雷使带了几队人,一路风餐露宿赶到洙城。

如果是以前,藏歌很难想象一个女人和一群大男人在树林露宿的情景,可是在冷非颜身上却很自然。

林中有树,树上有蛇偷偷摸摸地爬过来,藏歌看着它慢慢靠近,他倒是无所谓,大男人难道还怕这些东西么?正欲捉住它时,冷非颜含光一出,将它钉穿在树杆上。那剑钉在树杆上夺的一声,藏歌心上也是这么一声响,她一直在留意自己么?

第二天藏歌看见那蛇时,它如一截干枯的树枝,失了水份。

到得洙洲的时候已经是一月,冷非颜验了他们身上的伤口,也是一脸凝重。众人的形容,那怪物全身铁甲,不似人形,下面是轮子一般滚着的,说滚着也不像,总之是很奇怪。

冷非颜在霹雳堂见到了那只所谓的怪物,果然是面目狰狞的样子。她看着那坚硬的怪物若有所思。

晚上回去的时候大家各提意见,有的说火攻,有的说水攻,但事实证明不可取。藏歌默默地坐在一旁,惊雷也不得不把目光投向冷非颜。冷非颜负手看着窗外渐渐飘落的雪:“惊雷,如果我们在霹雳堂下挖一个大坑,能不能保证不被上面的人知道?”

惊雷一脸迷惑,想了想:“可以,燕楼有这方面的专家。”

“好,从东墙掘洞自地下,到那火器的前方约一丈,坑须比那火器大上二到三倍,半个月时间可够?”

“楼主是想?”惊雷一拍额头,忙点头道:“属下多派些人,半月当可足够。”

冷非颜点头:“别耽误了燕楼的年度大会。”

惊雷一躬身立刻着手去办了,藏歌有时候在想: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有多少计策。

半个月时间,冷非颜闲暇倒是带着藏歌去了好多地方。藏歌以前也是个好游山玩水的主儿,你看他的画就知道了。

两个人跑去看洙洲瀑布,冷非颜赤着足,提了裙角在下面玩水,藏歌本是带着纸笔的,趁她玩的开心时也欲动笔。

可是笔到一半的时候……他紧紧皱着眉,落笔一半时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他才发现原来他画不出她,能画出来的只是一个女子,可是不是冷非颜。

冷非颜跑到他身边问他干什么呢。他揉了那页纸,不让她看见。

晚上两个人去山顶,居然有烧烤场。

外面的空地上很多人喝着酒、烧着肉。左苍狼也买了许多,两个人用竹签穿了,慢慢地烤,许是天色太暗,火光太暧昧,冷非颜轻轻地靠在藏歌的肩上,长发漆黑如墨般晕开,檀香淡然。藏歌有瞬间的失神,不由自主地脸就贴在她脸上。

冷非颜一惊,他立刻直起身子,于是烛火中冷非颜便笑得极为明朗:“反正都是你的人了,还害什么羞?”

藏歌偏头往烤肉上刷着调料,冷非颜突然从后面环上他的腰,感觉那温香软玉般贴在背上,藏歌悲哀地发现这具身体已经毫无保留地臣服于她。

冷非颜怎会感觉不到他的反应,却调戏般地在他耳边哈着热气,藏歌心里也是暖暖的,似乎又是那个嬉笑随意的言言,有点小调皮。

他宠溺地道了声别闹,又拿着已经烧好的肉串轻轻地吹,冷非颜环着他的腰,冷不防就叼了过去,他轻笑了一声,说烫。

那一晚,两个人都醉了。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