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墨色华贵长袍的男子撩开帐帘,一双锐利星眸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气势凌人,负手冷笑:“本王奉皇命,协同辽北军平定逆贼,却是不知辽北军何故龟缩不出?”
童钏笑意微僵,还未开口,陆执北便十分解气地接过话,将童钏先前所言重复了一遍:“童将军方才说,北地军与夷族气势正盛,欲待其力竭再行出兵。”
两人彼此交换个视线,梅庚默契地明白了陆执北的意思,淡而疏冷地微挑眉梢,噙笑反问:“辽北之野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大军困于城内难以施展,童将军是想等着人家破了城门再殊死一搏?”
童钏这下笑不出来,满额的冷汗,赔笑道:“怎会如此,可这辽北军由末将统领,王爷若觉着末将此举不妥,大可带西北军迎战。”
有一瞬间,梅庚觉着童钏以为他是个傻的。
他带西北军迎战?好让辽北军坐享渔翁之利?
哪来的好事能砸他童钏狗头上?
“辽北军由你统领?”梅庚敛了笑音,眉宇间戾气翻涌,如缓缓出鞘的利剑,寒芒逼人。
这毕竟是辽北,童钏手下二十万精兵,见着西平王虽有所畏惧,却很快恢复常态,心道我的地盘哪由得旁人做主?
故此便匪气横生地笑了笑:“那是自然,辽北军本就是末将……呃——你…!”
话未尽,冷芒掠过,灼亮银刃迅疾如电,割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如注,喷溅上沙盘染出大片血腥。
童钏瞪大了眼,难以置信般盯着那维持着甩刀而出手势的西平王,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满目的怨毒不甘。
任谁也未料到,西平王竟会直接下杀手,杀了辽北主将。
然而那刚刚夺了人命的凶手满面和善,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手,慵声笑道:“那现在,辽北军是本王的了。”
军帐中死一般的寂然。
众人望着死不瞑目的童钏,一时间脊背发寒。
这西平王果真如传闻中般矜骄不羁,狂妄自傲,竟在阵前杀了统领辽北军的童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