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憋闷得紧,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却有些好奇——那位替你带来白狼皮的朋友,究竟是谁?我听说,在西蛮人里能够去猎取白狼的,都是贵族武士。又能使唤信燕,又能带来白狼王……这人的身份,怕也不简单吧?”
——果然!这宁公子终于按捺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现在就开始打听苏汝成的消息……难道他刻意接近,真的别有用心?
杜玉章心中警惕,面上却半分不显露。
“不算是什么大贵族。西蛮这边贵人多,他排不上号的。”
“这样啊。却不知他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从前听说过他。”
“他们蛮人的名字又长又怪,都是西蛮语。听起来颇为类似,只怕宁公子以为自己听过,其实是与旁人混淆了。”
“也不一定。为何不说出看看?”
杜玉章几番回避,李广宁却步步相逼,是一定要弄明白这个该死的情敌是谁。到最后,杜玉章终于忍不住,直接开口了,
“宁公子,好奇怪,你怎么对我这位朋友这样感兴趣?”
“我……”
李广宁一时语塞。对面杜玉章语气不善,眼看要生气。他态度立刻软了,语气弱弱得,简直有点可怜,
“我就是想问问……逸之若是不想说,我就不问——不问了。”
第2章 -25
李广宁口里说着不问,却眼巴巴地看着杜玉章——
现在玉章,怎么这么凶?问也不让问,摸也不让摸……
原来在东宫的时候……想抱就抱,问什么都说……
算了,不想了。
想到东宫时候乖得兔子似的杜玉章,李广宁一阵心痛。这能怪谁呢?自己做得孽,只能自己受着了!
李广宁偃旗息鼓,杜玉章却余怒未消。他没打算轻轻将这话题放过,反而冷然道,
“正是平白问问,才让人奇怪。宁公子,那人只是我一个朋友,我都记不全他的西蛮名字——可宁公子却一定要问个清楚,是想做什么呢?我的朋友,是谁,家中如何,对宁公子来说很重要么?”
——当然重要!整整三年,你不在我身边,却跟个蛮子走得这样近!我不舍得对你怎么样,我还不能把他找出来扒皮抽筋吗?!
李广宁堂堂大燕皇帝,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
可看着对面杜玉章连眉头都有些皱起来,他又不敢说他想找几个人去西蛮,直接将这个敢对自己的人下手的狗东西套上麻袋,乱棍打死。
李广宁脸都快憋青了。
可那也没办法。现在天大地大,杜玉章的心情最大。若是真的惹恼了杜玉章,他这么个才认识几日的“宁公子”,以后恐怕连凑上来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哪还谈什么先将他追到手,再徐徐图之,告知身份,最后抱得美人归?
“宁公子,怎么不说话?”
听到杜玉章又问一声,李广宁也急了。他脱口而出,
“实不相瞒,我是想从你这朋友这里走走门路,好做些生意!”
“生意?”
“对,就是生意。我宁家是做买卖的,养了不少商队,专门走西蛮到西域这一条线路。从前是我父辈操持,我如今才接手不久,这才是第一次来到西蛮。父辈的门路是父辈的,我总要自己再结识些人脉,才不至于坐吃山空。因此,听说逸之你有西蛮贵族朋友,我才有些留心。”
一不做,二不休,李广宁索性说谎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