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李广宁长长叹了一口气,

“若是十年前的他自己,见到有人这样对朕,恐怕也会忍不住的。”

……十年前的他自己?是指谁?

秦凌隐隐有些猜测,却不敢相信。难道这个杜公子,真的与陛下有什么渊源?可若是这样,他应该知道陛下身份尊贵,又怎么敢如此无礼?

“我原以为,他与你之间会有些话题,甚至相谈甚欢。毕竟……”

——毕竟连李广宁自己,都时不时有些恍惚。看到年轻张扬的秦凌,他总是想起东宫时候的杜玉章,所以他总是忍不住对秦凌另眼相待,甚至有些纵容。

——若是杜玉章本人看到,只怕更会脾气相投吧?

可李广宁却没想到,秦凌也像当年的杜玉章一样单纯地崇拜自己这个“陛下”,可杜玉章,却早就不是那个一心维护“宁哥哥”的少年郎了。

第2章 -34

可李广宁却没想到,秦凌也像当年的杜玉章一样单纯地崇拜自己这个“陛下”,可杜玉章,却早就不是那个一心维护“宁哥哥”的少年郎了。

结果,原本相似的性子,却因为对自己观感不同,搞得针锋相对,不欢而散。

“罢了……不说这些。就算今日有什么错,也是朕安排不周。与你无关,秦凌。你也不必多想。”

“陛下,杜公子要笔墨传信……给还是不给?”

“给。”

“我以为陛下不愿他与旁人联系。”

“我确实不愿意。”

李广宁神情怅然,

“但若是不给,只怕他心中不悦,真的能做出血书传信的事情来。他想要什么就都给他吧……别逼他行事极端,伤了自己。”

“那……陛下,我在一边看着他吧。他写些什么,我也好回来向陛下禀报,免得陛下心中惦记着。”

“不用。他写什么,都随他高兴,你不必管他。”

“那怎么行?万一他对陛下不利……”

“不利?”李广宁面上浮起一个苦笑,“我还真没有想过,他会对我不利——若真是那样,你就当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总之你别干扰他,随便他写什么。他高兴就好。”

李广宁从没有对谁这样纵容过。秦凌惊疑不定,忍不住问,

“陛下,您之前封锁城门,也是为了他。对那位杜公子,您真的这样在乎?”

此刻,淮何不在。没人管束他,秦凌说起话来更加随便,毫不避讳。偏李广宁精神恍惚,也没有怪罪他。

“不只是在意。朕已经不知如何做,才能叫他高兴起来。更别提,能让他心甘情愿留在朕身边了。”

李广宁眼眸深沉,面容沉重。他轻叹口气,

“只要他别不高兴,其他的,都只能往后摆了。他想要写信给谁,难道朕还真的能拦?”

“陛下,为何不可?喜欢之人,强行留下就是!以陛下身份……”

话才说到一半,李广宁突然转头,看他一眼。那眼神带着寒意,秦凌心中突地一跳,忙低头请罪。

“陛下恕罪,是臣僭越了!”

他却不知,他早僭越不知几次了,若不是那个叫他很看不顺眼的杜公子在,恐怕李广宁已经将他丢进大牢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