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真的没有出卖你。” 沈无春额头抵着傅鸠的胸膛,耳边是他心脏跳动的声音,“我去找你是真的想带你离开,与《玉竭山顷》无关。”
傅鸠神色微敛,拢着沈无春的长发,没有说话。
沈无春抬起头看着傅鸠,眼睛微红,“你当年是不是觉得,我去找你,为的是那本秘籍?”
傅鸠看着沈无春,嘴角微动,“是。”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回应有关当年的事,“那时候,江湖上传言说,你想要《玉竭山顷》,所以答应那些正派人士,要来对我对战。”
“所以你觉得我因为一本秘籍出卖了你。” 沈无春看着傅鸠。
傅鸠抚了抚沈无春的眼睛,“不,我并不在意《玉竭山顷》如何,我最初创造这本秘籍的时候,就是希望你能追着这本秘籍,多看我两眼。”
可当沈无春真的因为剑谱来找傅鸠时,傅鸠心里又充满了恨,恨他沈无春心里只有剑,没有我。
他对沈无春总是一种又爱又恨的态度。而这些心情,沈无春不会懂,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子桑承至死不愿意见丰离,不明白为什么子桑承这么恨丰离,仍然不舍得杀他。
“你不明白。” 傅鸠声音中有些难以言喻的悲哀。你不明白,是因为你没有爱过谁,所以你不懂,那些进退维谷和爱恨两难。
我爱你的时候就像站在悬崖边,站在一块摇摇欲坠的石头上,你在崖那边呼唤我,我多想走近你,可我前进一步就要摔下万丈悬崖。我也想过离开,转身离去,可我只要一听见你的名字,一看见你的眼睛,我就又忍不住投向你。
第22章
石室里灯火通明,烛火透过纱帐变得温柔了些。沈无春坐在石床上,傅鸠坐在他身旁。他伸手解开沈无春的衣服,露出一幅莹白的,透着玉色的身体。
沈无春左肩的伤口在纱布上沁出些血色,傅鸠为他换药,谢十二给的金疮药有一股淡淡的药草苦味,萦绕在方寸之间。
“伤的很严重。” 傅鸠声音平静,但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为沈无春缠上纱布,除了左肩的伤口,沈无春内力也有些受损。
“药王谷的人已经为我医治过了,” 沈无春道:“透骨散的毒清的快些,芙蓉面较难拔除,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日。”
“透骨散,芙蓉面。” 傅鸠看着沈无春,“青焰谷?”
沈无春点头,“对上了青焰谷谷主楚棠。”
傅鸠目光一顿,神色微恙。
说起来楚棠,沈无春想起无春剑,他将那把剑拿过来,讨好的看着傅鸠,“你的剑,我找回来了。”
傅鸠神色微动,他接过剑,轻轻抚摸。这把剑是已故铸剑大师楼兰的遗作,自他遇见沈无春之后,这把剑就跟沈无春一起陪着他。
任何一个用剑的人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剑,尽管傅鸠表现的对武功不屑一顾,但对于那种内力充盈,身法流利的感觉,傅鸠不会不想念。
“从楚棠那里得来的?” 傅鸠看向沈无春。
沈无春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旁的人自然不会在意,楚棠么,我同他倒有几分渊源。” 傅鸠声音漫不经心,“他的一双眼,是我弄瞎的。”
沈无春一边理着衣衫,一边问道,“你与他还有这番过节吗,什么时候啊?”
“早些年的事了。” 傅鸠不欲多说,他细细抚摸过无春剑,却又将它放下。
沈无春看看他,道:“你真的不喜欢它了吗?”
傅鸠倚在床边,“喜欢也无用了,我的经脉被封了十年,几乎已经坏死。我恐怕再也提不起剑了。”
“不是的,” 沈无春急急忙忙道:“我问过药王谷的人了,他们说虽然你的经脉被封了很久,但是仔细调养还是可以恢复的。”
傅鸠看着沈无春,沈无春还想劝说他,却听见傅鸠问道:“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事情,你觉得我还能出去吗?”
沈无春一愣,“当然,我肯定是要救你出去的呀。”
沈无春跪坐在傅鸠面前,告诉他:“燕无歇定下的规矩,谁能在今年的武林大会上夺魁,谁就可以带走你。”